一场筵席过半,王子腾的目的屁事没办成,皇帝回去还不得削他。正欲再试探秦煜,不想保龄侯史鼐先开口了。

    “世侄,今日我等也是想问问,你觉得,此刻去云海十六州可能有建功立业之机?”

    秦煜心中了然,史家的日子过得不咋地,连史湘云都得做女红卖钱,可见家里落魄成了什么样子。不过哥俩还算有志气,都在军中打拼。就连后辈子弟也大多是在军中,可是他们毕竟是太上皇一系的人开过武勋,还隐隐于废太子有些牵连。四王八公都在没落,他们想再崛起,只能投新皇。

    可谁都没想到投了新皇,太上皇还没死。这就尴尬了,新皇那边因为他们是新投,并不讨好。太上皇这边觉得他是叛徒,也不带他们玩。

    搞得两边不是人。

    这还不算,比如王子腾这种,有手段的倒得早的,或者皇帝准备用来平稳四王八公这些旧武勋又是另一回事了。可惜他们都没赶上。

    “要去早去啊!”秦煜不仅笑道:“现在去算怎么回事?二位侯爷若是早有此意,就该在第一时间前去。现在却是有些晚了!”

    “晚了?”二人不解:“那么大块地方,怎么就晚了?”

    秦煜道:“除非二位不准备走武勋之路。还有些希望,弄个地方官主政一方,不是问题。可武勋?呵呵,二位还没看出来,云海十六州便是新武勋们扎堆瓜分的地方?”

    皇帝为了削弱他的影响力,是绝不许他再染指云海十六州,毕竟那边是他打下来的,威望太高,更何况骁骑营还在北海卫。

    那一只百战精兵,皇帝本应该拆开,可他不敢拆,也不能拆。那些个军官拆了安置,就等于将秦煜的影响力带到了军方各处。如果不拆,秦煜最大的影响力始终只有一批。而且他麾下许多将领都封了爵位,封地多在云海十六州。

    皇帝要培养他的班底,可事实上,皇帝也快五十岁了。现如今的皇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云海十六州,天高皇帝远。不出十年,必然再生动乱。

    秦煜嫌弃那些文臣其实也没错,国朝没有那种诸葛亮,于谦那种千古明相。纵然打下再多的疆土,也没用,他们玩不转。

    “那要是地方官,也……也行!”二人其实已经死心了。只是去外边苦熬,终究对于他们这些个半大老头来说不是一般的难。

    边镇苦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侯爷可否让旧部照应一二,说实在的,我们两个多年未曾去边镇了!”史鼐又说道。

    “哈哈!”秦煜笑了笑:“二位可找错人了。本候麾下只有一万骁骑,如今远在北海卫,再说我现在不掌军。他们要是照顾你,那你们可就摊上大事了。此事你们该求王大人才是,她可是九省统制奉旨出都,奉查九变啊!”

    王子腾笑了笑:“冠军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北海骁骑的威名。蒙圣恩,此次王某北上,还有一个重要任务,便是骁骑营。”

    “骁骑营?”秦煜微微侧目:“莫非陛下准备让骁骑给你当护卫,奉查九边?”

    “怎么?冠军侯觉得有何不妥?”王子腾笑了笑:“莫非侯爷还和老营的弟兄有感情?怕拆了骁骑营,会影响战斗力?不能横扫九边?”

    “哈哈!”秦煜傲然道:“本候一人一剑,便可杀退三军。我那些骁骑营的兄弟,人人可以一敌百。哪里会害怕影响战斗力。王大人只管去,让他们多见见世面也好!”

    “不敢不敢!”王子腾暗暗吃惊,一人一剑杀退三军,看来秦煜是狂妄的没了边了。“陛下怎会拆散骁骑营,不过是让我去犒赏三军而已。北镇又北海骁骑一部,无忧矣。”

    “我等兄弟虽未去过边塞,也仰慕冠军侯文采,那一首杀人歌。威震四方,不如以诗助兴?即兴挥毫一番?”这话也只有贾政能说得出来,其他人不是军侯就是路囊,将军们喝酒骂娘还行,做什么诗啊。

    这贾政是个假道学,读书不过两本半,最爱和清客们吹捧,爱文明,爱面子,说白了就是附庸风雅,装扮出来的读书人,倒不是说他不喜欢读书,只是没那个本事而已。连个秀才都不是。

    可就是爱文名,今天秦煜要是在他家写一首诗,保管够他吹嘘半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