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镇长,我长话短说。您能到咱们这处村旮旯来我很感激。我已经有十年没见过乡长到咱们村了,就是来个副的都难以见到。唉!”老支书心痛的叹了口气。

    “老支书,我们的工作没做到家啊,我向你检讨。我保证,以后每年都有人来村子,至少得是个副镇长。”叶凡脸庞发热,感到心疚不已。

    “谢谢,我知道你作为一镇之长,管着十来万人口的大镇,你也难。听说镇里最近在修路,叫什么‘林泉大通脉’,听说还是柏油铺的路面,一直铺到咱们庙坑乡。我很高兴,我真想亲手摸一摸那柏油铺的路啊!可惜我看不见了。”

    风九公刚讲到这里叶凡有些哽咽着说道:“老支书,你能挺过去的,我相信你会看到咱们那崭新的柏油路面的。到时我陪你一起走走。”叶凡说道。

    “叶镇长,我第一个请求就是镇里在铺柏油路面的时候能不能把咱们村连接庙坑的路给稍微修理一下。

    那路太破了,不到四米宽,我请求政府把那路挖宽到6米,铺些碎石子,让路好走一些,不然每年都有车翻到山下去。唉!去年我们村子一下子多出了五个寡妇。”

    老支书记颤瑟着,讲到这事心痛不已,连老泪都流出来了。

    “五个寡妇。”叶凡低声念叨了一声,这时一旁的村长凤人贵解释道:“去年翻下山去三部大三轮,死了五个男子,所以村子里一下子多出了五个寡妇。

    这10年下来,因翻车成寡妇或者独夫的合起来估计有30来位了。失去了主劳力那些寡妇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上学时连学费都交不起,村子里又没钱,老支书连乡政府每年发的300块工资都捐给学校,给娃娃们买些学习用品。”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刮了进来,一个人影哭喊着,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嘴里大喊道:“爹!爹,你咋的哪?”

    嘣地一声,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子跪在了老支书床前。

    “九立,你回来啦,快跟叶镇长打个招呼。”凤九公说道。

    “谁!谁是叶镇长。妈的,全是一伙狗屁官,良心都给狗吃了,学校都快塌了有谁来看过,有谁出钱来修过,修好了爹也不会这样子的。”

    凤九立大声喊道,凶巴巴的,一双狼眼冒出丝丝血光好像要噬人。

    “我就是,年轻人,有话慢慢说。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了。”叶凡扫了这个莽撞的小伙子一眼并没丝毫的惊慌。

    “你就是,妈的狗日的,老子跟你拚啦!”凤九立骂着唰拉一下整个人挺了起来,抡起沙锅大的拳头砸向了叶凡。

    “住手九立,你想气死老子是不是?”凤九公脑袋一动大骂道,卟地一声嘴里冒出了许多鲜血。

    “爹!”早被人抱住了的凤九立一看立马又跪在了床前。

    “九立,爹不行了,以后要……孝顺娘。你也别怪镇领导,他们有他们的困难。一个镇子那么大,方方面面的事太多。唉,只是你退伍后一直没找到什么正经事做,爹心里不安啊,你让我,我跟叶镇长讲最后一句话。”凤九公努力哼出了几句话。

    叶凡心里一动,问一旁的村长凤人贵道:“支书的儿子什么时候退伍的?”

    “前年退的,本来说是有安排的,后来乡里又说人员严重超编,暂时没办法安排,叫他回家先等等。

    小伙子不错!在部队里面立过好几次奖,你看,这墙上不就贴着几张。这一拖就快两年了,一问,说是还要再等等。

    本来九立说是要背着铺盖卷儿去乡里闹的,硬是被老支书给拉住了,说是不能再给政府舔乱了。

    还叫九立扎根龟岭村,带领大家共同致富,老支书40岁才生了这么个儿子,可惜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