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视频也在主脑见证下秘密销毁,咱们手里没有任何制衡他的东西。往后人家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咱们少不得还要跟在人家身后讨生活。”

    金公爵怒冲冲望向欧阳侯爵:“明明是一块儿起的事,陛下这才刚刚登基,眼睁睁看着好处都被他占了,往后朝堂上还有没有咱们站的地方?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欧阳侯爵拍拍金公爵的肩膀,“但李沧澜如今势大,我们也没必要当出头鸟。”

    “哦,欧阳你有什么主意?”金公爵见状收拾起烦躁的心情,扭头望向他的亲家,“快说来听听。”

    欧阳侯爵低声说:“咱们收拾不了李沧澜,但有人可以啊。”

    “你是说……尹元瑞?”金公爵也不傻,脑子转了两转,就说出可利用对象的姓名,“如今陛下登基,他虽然有皇叔的名头,可李沧澜连先帝都敢下手的狠人,能把他真正放在眼里?他是李沧澜的对手吗?”

    “老金啊,这打江山和坐江山是两码事。”欧阳侯爵一笑,“李沧澜要夺位,当然是什么狠戾手段都能用。但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

    “加上他得位本就不正,小皇帝的位置没坐稳,尹元瑞再豁出去闹,他怎么着也要顾忌几分。”

    紧接着,欧阳侯爵又朝金公爵眨了眨眼:“再说就算尹元瑞闹失败了,咱们也是毫发无损,跟咱们没有关系,还可以趁机会试探出李沧澜的底线。”

    金公爵思考片刻,觉得他亲家确实说的有道理,一拍大腿:“行,就这么办!我这就去联系尹元瑞!”

    ……

    尹染称帝的半个月后,李沧澜就搬出了皇宫,回到自己的白石别墅深居简出,行事低调。

    他知道自己和尹染不可能,总有一天要为尹染另觅皇夫。

    然而他现在顶着摄政的名头,如果再一直住在宫里、高调行事,将来就跟尹染之间更说不清楚了。

    尹染非常不舍,但也只以为是双方没有真正成婚,李沧澜爱护他的名节,并没有就此事起疑。

    但尹染比过去更黏李沧澜,每天睡前都要视频通讯一两个小时,还按着一天三顿给他快递点心汤水。

    比如现在,李沧澜家餐桌上就放着一罐子热气腾腾的补汤。

    盛汤的罐子是剔透骨瓷镶金,纹路质地一看就是皇家才拿得出来的用具。

    穹格系着一条围裙走过来,没好气的提起汤罐,拿到厨房哗啦啦全部倒进水槽。

    再把罐子往案台上重重一磕,发出砰的一声响。

    李沧澜在餐桌旁见他悻悻的模样,用手托着下巴,唇角微勾:“这罐子要还给陛下的,你别给磕破了。”

    这小子,醋劲还挺大。

    穹格扭过头,见李沧澜的表情明显并不介意他倒掉汤,这才心里好受一些,眉目慢慢舒展开来。

    往赤酱红椒烧入味的干烧鱼撒上一把青青白白细碎葱花,出锅后穹格洗过手,端了盘子上桌。

    “穹格叔叔,你生气了啊?”李霆闻到鱼香抽抽小鼻子,坐在李沧澜身旁咬着筷子,用一双漆亮净透的黑眼睛望向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