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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里解开安全带,直接趴到男人身上来要解他的皮带,手指还没按到搭扣就被抓住了。他抬起头,视线落入宴闻的眼眸里,看着对方眼睛里微冷的温度,心脏收缩,浑身一僵。

    宴闻道:“你这态度,让人很倒胃口。”

    宴闻已经很久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的态度变得软化,有时候甚至会让黎里产生被宠溺的感觉。他对母亲撒了很多谎言,可有一点他没有说错,宴闻确实很好,没有怪癖,对他纵容,两个人有时候与其说是包养关系,更接近在恋爱,虽然黎里心里清楚的知道宴闻未来的计划是有跟女性结婚生子这一条的,他无论对自己表现得再好,两个人始终不会有共同的未来。

    所以他从不去幻想,也彻底接受了两个人会有分开的那一天这个现实。

    可现在,他即便再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定位,也还是有种被伤到了的感觉。

    即便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宴闻松开他的手,也从他的脸上收回自己的视线,态度彻底冷淡下来,“如果不想做,可以直接拒绝我,我允许你这种行为。但不要试图敷衍我,我不喜欢被人敷衍。”他系上安全带,重新发动车子,“安全带扣好,既然你今天没有那个心思,我送你回去。”

    黎里有种自己像被抽了一耳光的难受感,他慢慢坐直了身躯,听话的拉好了安全带。

    车子在路面上疾驰,但行驶的速度还在安全限速内,即使是遇到红灯,宴闻也按交规停车等待,没有半点违法行为。然而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原本见面时的热切情绪在短短时间内降为了冰点,连分开时都没被打破。

    该说点什么的,可黎里张不开口来。他也不敢看宴闻,怕再次看到他眼神中的冷漠,更怕从他口中听到一些对现在的自己来说难以承受的言语。

    譬如说,出来卖就该态度诚恳点之类的话。

    但幸好宴闻没有奚落他,只是在他下车后一言不发的驱车离开,车尾移动的速度看起来干脆又利落,没有半点不舍的感觉。

    黎里却在原地盯着车尾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回过神。

    又是赵秋。

    不是视讯而是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黎里才接通,然后就听到了电话那头母亲小心翼翼的声音:“里里,休息了吗?”

    知晓她真正想探查的是什么,要是平常,黎里都能好好应对,可才跟宴闻产生了那样的不愉快,黎里满心里只觉得疲惫,“还没有,刚到校门口。”

    赵秋声音更轻了,“怎么这么晚啊,是不是……”她拖着长音没说出来,但怀疑的意味明显。黎里心里冒出一股冲动来,竟忍不住道:“是有兼职打工才这么晚,不是去陪男人睡了,妈妈,你放心了吗?”

    他口气不好,语气太冲,说了这一句还停不下来,胸口剧烈起伏间,更多伤人的语言又冒了出来:“你已经四十多岁了,为什么还不能接受现实?他出钱我陪睡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想什么时候睡我都是正当权益,只要交易没有截止,我就有义务要天天陪他,你……”冲动的言语戛然而止,黎里因为听到母亲的低泣声而清醒过来。

    他为什么会对母亲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态度?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撒谎的是他,有负罪感的是他,惹怒宴闻的是他,为什么要迁怒母亲?

    后悔的情绪不断涌来,黎里刚要开口道歉,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着通话记录,黎里心里一阵沮丧。他能猜测到母亲一定会哭得很伤心很自责,他该回电去道歉去安慰的,可这种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袭来,让他没能再拨出任何一通电话。

    走回宿舍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宿舍里的气氛跟以往没什么不一样,学习的学习,打游戏的打游戏。黎里进来后他们彼此打了个招呼,又各自做各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