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但无耻,还无聊、无赖。

    明月发誓,等她帮他治疗完头疾,便永不相见。

    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看见他。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明月深深呼出一口闷气,让自己疯狂的怒火慢慢平复下来,心里说道:“明月,现在,你就将他当成一位普通病人吧。”

    明月让右边为他揉胸的那位婢女让出位置,婢女不情不愿、委委屈屈地让

    出位置。

    明月粗暴地一把将他的胳膊拽过来,伸手帮他把脉。

    水颜夕委屈地叫道:“哎哟,小月亮,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的胳膊都快被你拉脱臼了。”

    明月并不理他,为他把完脉,将脉象记录下来交给巫咸保存,一句话不愿多言,站起身便走。

    水颜夕兴致勃勃地望着她急于离开的背影,笑得一脸贱相。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他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深处,流露出来的淡淡的哀伤和深深的绝望,只有他自己的内心深处才能明了。

    水颜夕在心底默默地念道:“小月亮,对不起,就算你帮我治好了头疾,我也担心那人已经不再是我……为了让你永远忘记我,那么,就让我用这种任性的方式来伤害你吧……对不起……”

    明月回到芜院,没事再也不愿意迈出芜院一步。

    她拿到为水颜夕开的药材后,便每日指导林天煎药,煎好后再由林天一日三餐送去给水颜夕服下。

    这段时间水颜夕的头疾并未发作,天天过着神仙般的快活日子,锦衣玉食,日日行乐,被美貌姬妾婢女们伺候得如同丧失了自理能力的巨婴一般。

    明月除了每日早晚两次帮他把脉,对他哪怕是一眼都懒得多看,只是待在芜苑教林天医药知识及针灸疗法,盯着水颜夕服药的事也交给了徒弟林天。

    那黑衣人巫咸却比水颜夕本人还要紧张,每次把脉不但亲自盯着,双眼散发着热切期盼,每晚更是亲自过来芜苑,问询水颜夕当日身体状况。

    要不是巫咸看上去才二三十岁年纪,她简直都要以为巫咸才是水颜夕的亲爹。

    明月在汐颜宫真切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度日如年。

    她很疑惑,为何以前和凤倾城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这种煎熬的感觉呢?

    后来她给自己的解释是:那水颜夕当然不能与凤倾城相提并论,凤倾城带给她的是如沐春风的美好感觉,和他在一起只恨时间过得太快。

    而那水颜夕,简直是渣男中的极品败类,虽然长得一副好皮囊,但人品实在是不忍直视。

    这也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只是不知凤倾城在长安镇救灾如何,现在过得好不好。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她真的真的非常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