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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芋见她身体愈发向下沉,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要受不起了。

    她赶紧扶着妇人的手臂将她掺了起来。

    妇人用粗布衣袖拭了拭泪水,她红着眼,嗓音颤巍巍地低声询问宋芋,眼见与她有缘,可否到一旁与她话私。

    但见宋芋有些信不过,便说是女儿家间的几句话,又含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宋祈渊一眼,解释是有其他男子在场不便说的。

    眼瞧着这位饱经风霜的妇人可怜且诚恳,宋芋觉着若是推拒了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了,右脚便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

    宋祈渊本就觉得妇人道完谢也就够了,姑母那边派来接应的人现下找掮客传了信来,说是不到一刻的功夫便到了,现下她却又要找宋芋话私。且不说耽误了去伯爵府的时间,他担心就是这妇女万一是个牙婆子,瞧见宋芋单纯好骗,将他支开哄宋芋去一旁给拐走了怎么办。

    宋祈渊当即便把宋芋扯了来掩在自己身后。

    “不行!我们还有要是,怕是方便不得阿嫂了。”宋祈渊的语气干脆果决,仿佛是在通知决定,丝毫没有可回旋的余地。“既是仗义相助,阿嫂也感谢够了,好意便心领了。”宋祈渊他其实还在对那个‘其他男子’有些芥蒂,他很是讨厌明明三个人的剧本,偏偏他宋祈渊不能拥有姓名的情况。

    “这...这...”感觉到被质疑的妇人浮肿的眼袋和满是沧桑皱纹眼帘包被的眼中一时间又盈满了泪水,她颤抖的唇瓣翕合了几下,沙哑的嗓音却终究没再执意出来。

    宋芋轻轻地叹了一声,她松开了宋祈渊的手,然后在他的手上轻轻拍了几下让他宽下心来。

    宋祈渊紧皱着眉头看着她,随即扁着嘴将头偏去一边舒了口闷气将手松了开来。

    她走了出来,指了指前方的一处茶棚,“不如就与阿嫂在那处闲谈几下吧,瞧着阿嫂也是口渴了。”妇人惨白的嘴唇像是久久未经甘霖的田地一般,因缺失水分龟裂开口,缝隙填满了干涸的血痂。

    “阿兄可要一同前去?”宋芋带着笑意看向宋祈渊,她是想要他宽心。

    宋祈渊叉着腰,看了一眼前方人流量不小的茶棚,甩了甩手背,说了句‘去吧。’由着现下太阳又冒出了头来,他便向一处高大的榕树走了去歇阴凉。

    陆元听奉壹禀报了下方酒肆阿郎崩溃耍泼的情况后,心满意足地饮下了最后一口茶,厚薄适中的嘴唇连带着那双极为好看的凤眼扬起了起来。

    “走吧!”陆元将起了身将扇别在腰间,奉壹立马吩咐人将陆元私用的白瓷玉做的茶具收纳起来。

    “郎君,这些作何处置?”恕己指着一大桌纹丝未动的菜肴询问陆元。

    “老规矩。”陆元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他的老规矩便是将这些送到他的庶弟院中,喂他最喜欢的细犬。

    陆元修长的手指挨个在拇指间按动了一遭,他的嘴角又挑起了一丝讥诮来,这么一算可便宜那小子三个月了呢?

    和我陆元斗,可否其乐无穷?

    陆元闲然地从楼梯踱下,冷眼旁观着底层大厅喧哗的热闹,他腰间坠着的双玉微微晃动相击,声出琮琮悦耳之声。

    “奉壹,这可是便宜他了?”陆元那张俊脸上带着带着笑意,凤眼里藏得阴鸷却有些怖人。

    “郎君,他的福气可还长着呢。”

    “也是。”陆元看着酒肆阿郎一会青一会紫最后变成黑色的面容,笑得更加迷人了。

    要做狗腿子欺负人,竟欺负到我陆元头上来了,不过也真是不自量力,也不想想你家主子的智商和水平是不是和我陆元一个段位的,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