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之下一致决定,明天便搬过来。

    出了院子,九月锁门,薛朗则站在一旁等她。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巷子里走向他们。

    锁好门之后,九月挽着薛朗的胳膊,说道:“走吧。”

    对面之人,听见说话声突然抬起头来,见迎面走来之人,眼前突然一亮,脸上不由自主的挂满了笑容。而此时的九月也刚好看见了他,惊喜的喊道:“刘禹阳。”

    进京以后,两人便分道扬镳,算起来已经有两个月有余。没想到能在这里相遇。

    好歹朋友一场,看得出九月很开心。而身旁的薛朗面上虽挂着笑,心里却很不舒服。之前救了他,连声谢谢也没说,就走了。

    “这么久不见你,最近在哪里发财呀?”说着,便仔细打量起他来,整个人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那张充满笑容的背后,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不知为何,薛朗听见九月这句话,冷哼一声,露出鄙夷之色。

    而刘禹阳的关注点,却在九月挽着薛朗的胳膊上。看就九月甜蜜的样子,想必过得还不错。不过,像他们这些达官显贵,有身份地位之人,怎么会出入这种地方呢?

    很快,联想起前几天京城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隐去脸上的笑容,将视线落在薛朗的脸上,当即嘲讽的对薛朗说道:“想不到薛大人如此有心,居然肯纡尊降贵陪着自己的夫人来这种地方。”

    薛朗嗤之以鼻,刘禹阳也不以为意。当两人眼神接触之际,空气中充满了浓郁的□□味。九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当即开口化解尴尬,“这里是我家,以后有空来玩。”回过头,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院子。

    刘禹阳笑着点点头,表示答应了。而薛朗却更加不高兴了,心内就像翻滚的热油一般。她这哪里是在化解尴尬,分明就是打算引狼入室。

    试问,有哪个成了婚的妇人,敢当着自己男人的面邀请别的男人,到自己家里去。把他当成什么了?当即就将醋坛子给打翻了,板着一张苦瓜脸,像极了药铺子里煎药的抹布,又黑又苦。赶紧催促道:“走吧,天色不早了。”

    九月一听就听出薛朗言语中的戾气,对着刘禹阳尴尬一笑,道:“我先走了,明日便会搬来这里,到时候一定记得来玩。”

    走出不远,她突然想起薛曦之前给她的信让她转交给刘禹阳,眼下正是好时机,于是停下脚步,对薛朗说道:“你等我一下。”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转身向刘禹阳走去,刘禹阳站在原地没有动。见她又折返回来,心里居然冒出莫名的期待。

    走到刘禹阳身旁,将信递了上去,道:“这是有人托我带给你的。”

    刘禹阳接过信,翻来覆去看了看信封,并未立即拆开,而是装进了怀里。九月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转身向薛朗走去。

    而一直追随九月身影的薛朗,加重了心中醋意,好奇九月会给刘禹阳什么东西?一时之间,内心就像猫挠似的难受。

    回去的路上,薛朗一直不说话,心乱如麻。那个刘禹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九月心思单纯,很容易就被他的外表给骗了。现在又让他知道了他们的住处,说不定以后会天天跑来找九月。只要一想起,他看九月的眼神,他胸口就像被石头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来。

    纠结半响,最终忍不住开口问道:“九月,你刚刚给刘禹阳的是什么东西?”

    她抬头看了看他,结果他也正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认真,让九月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说话的口气自然也就没有平时的软声细语,口气很冲的回答道:“没什么。”

    薛朗强压着火气,耐着性子跟她说,“黎九月,我劝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已经成亲了,不要总是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什么叫不要总是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不就是交个朋友吗,他这也不允许,那也不准,真是什么都要管。还好意思说她,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想到此,自己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当即板着脸,发起火来,“不就是交个朋友吗!你至于这样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