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着笑音,她抹了抹眼角的干涩,以一种十分悲悯,又极度鄙夷的腔调吐了两个字。

    “放屁!”

    陈柳:“...”

    脸色催枯拉朽地白了下去,耳边是轰鸣的破碎声。

    “想娶我?你配得上吗?许知阮当年状元及第,上梁府提亲,我父母亲还需仔细思虑。如果没有祖辈恩荫,你便是连汴阳书院都进不去。该嫁给你,索性一根绳子吊死我算了!”

    在戳人心窝子这方面,采招、卉阳称霸一方都是她□□出来的。

    保管叫陈柳这辈子都死了这条心。

    陈柳脸色白得像死人,嘴角疯狂抽搐,不敢置信地怒目瞪着。

    “你...”

    他只觉喉咙被堵住,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快窒息。

    要说陈家二郎这类纨绔公子最痛恨什么,那必得是被人明明白白揭开自己一事无成的真相。

    他们可以为非作歹,可以张牙舞爪,因为家中有依傍,身上有恩荫。平常人十年寒窗都不一定换得来的高官厚禄,他们只要顺着父母心意,这些顺理成章都能得到。

    要是个糊涂蛋还好。

    谁让陈柳还去念过几年圣贤呢。

    高不成,低不就。

    让他发愤图强?

    没天赋。

    让他放弃恩荫?

    还不如给他碗□□趁早轮回。

    三年前许知阮金榜题名,打马游街,不日迎娶梁府五姑娘,他合何尝不心如刀割。

    功成名就和白头偕老的两大乐事都被人夺走了,他是恨不得刮了这人。

    可叫他去抢,他还真没那本事。

    这也才有了今日场面。

    梁照微一阵痛快,连个眼神都吝惜给他了,任凭他目眦欲裂地躬身摸去椅子的方向。

    “那椅子我家官人最喜欢了,弄坏了你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