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微坦然道:“我一向不理会他的公务的,哪里能知道他的计划。”

    并且,这样的事说来不大不小,或许惊险。若她想得知,许知阮未必会告诉。

    “可是他与官家在计谋些什么?”梁照微想起,就在许知阮出事前不久,有日他本已下朝回到家中,还未用午膳,便被宫里来的人请去了大内。

    她那时还打趣说官家竟仰赖他至此。

    现在想想,或许官家真的对他有所依赖。

    梁父也摇头,脸色愈发深沉,“宁远做事向来小心,若非有水落石出的结果,是不会轻易流露痕迹的。官家那里更不可能探听出什么。眼下朝政安稳,要想看出什么,倒真是为难了。”

    梁照微也跟着苦了起来,望着炸裂的灯花出神。

    “那...夏枢相他们呢?身上可有把柄?”

    “一群老狐狸,浑身光亮着呢。”

    “便什么也查不出来么?”

    “这还不若直接去问宁远呢。”

    梁父丢下一句。

    旋即眼眸亮了亮,“对,为何不去问问宁远?”

    一说到此,梁照微也有些不愿打破这份希望,无奈地说:“我试探过,他真真切切只记得三年前未登科时候的事,这些,他一概不晓得。”

    她在秦府时捡着机会便试探,这几日又观察许多,确定了他只是个满怀青涩、不谙朝堂的读书人。

    “那可是没办法了。”梁父十分失望,“我这几日再问问吧,叫你哥哥也去。”

    梁照微又将已寻到名医踪迹的消息告知,梁父的脸上才稍微有点喜色。

    夜里,梁照微辗转难眠,脑子里杂乱无章。

    想起许知阮误闯闺房后的局促,以至仓皇逃出,她便觉着着实有趣。

    可转念又感觉他似乎有哪里与前几日不太相同了。

    还有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是十足相信许知阮的,定不会做那起子伤天害理的事,就怕他心里担荷太重,平白受了离乱。

    越思虑,便越焦心。

    鬼使神差的,她想起陈柳来。

    若真是一盘算计,那陈柳便是冲出来的打手,要能从他这里套出些什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