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阮对京城繁华名景早有耳闻,真真切切身处其中时,还是升起几丝猝然。

    对京城物价更是如此。

    梁照微身子懒,又是大热的天,更是不爱往街上来。

    遂来一遭便觉着这也有点趣,那也能瞧眼,挑挑拣拣,终是买了不少东西。

    自然是许知阮“帮忙”携着。

    后来是她瞧花了眼,放慢脚步。

    头也没回地说:“宁远,可否要去...”

    身边擦过一陌生人,她才察觉过来,蓦然回头张望一圈,见着那人站在糖水铺子前,这才松缓口气。

    许知阮若有所思,两手抓着纸袋绳线,清瘦的指骨更加显眼。

    迎着灯花,面色清清白白,是好一番陌上如玉。

    梁照微过去捶了他心口一霎,嬉声惊吓道:“呀,想什么呢?”

    许知阮果然吓得眼睫惊诧,不由自主地捏住她打来的手腕。

    滑如凝脂的触感叫他多擦了擦手指。

    也是极为熟悉。

    梁照微恍惚被掐得疼,柳眉拧了起来,软软糯糯地低叫。

    “宁远...”

    许知阮惊觉回神,着了火般的松开,连退数步,不慎又撞上行人。

    于是便朝前向后地说着“抱歉”,实有些狼狈。

    梁照微也觉得如此,这大抵是端方君子许知阮平生最狼狈的模样了。

    瞧他神情羞赧,脸皮薄的几近透红,便忍将着没放肆笑出来。

    垂眼去看自己的手腕,拥霜堆雪的手腕上明显印了两条红痕。

    她抹了抹,还是如旧。

    许知阮才从慌乱中拔出身,见她动作,满面愧疚,又连声抱歉。

    他适才觉着眼前此景颇有熟悉之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何时见过,便停住脚步,细细思考起来。

    这下见梁照微手上红痕,更是说不出的心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