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阮就这她坐下,慢慢地抽回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唇沿,强调清淡,说不出是好笑,还是责怪。

    “你比什么呢?”

    顿了顿又说:“你不拘于宅院,有胆有识,能操着刀叶去夏枢相房里翻找,能不卑不亢直面官差。本身你并不知此计划,而你却在其中起了无可取代的作用。若非有你,我怎么想得起来,怎么替官家奔走?我家娘子文能通诗书,武能逼贼子,你说说,她是哪里差了人?”

    许知阮慢慢悠悠说完,却察觉被夸耀的人儿眼神变了变,不禁疑惑:“你这般瞧我做什么?”

    梁照微抵着下唇:“...似乎你能言善辩许多。”

    说白了就是会了些花言巧语。

    这换在以前,他哪能对自家娘子说这许多好话。

    他清正君子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许知阮还当是什么事,当即爽声一笑,半揽过她的纤腰,“或许是经此一遭,没必要再顾虑什么,也就随心而行了。你以前不也端庄得紧,我每每花心思逗你都脑仁儿疼呢。”

    梁照微摸了摸耳根,“你何时逗我了?”

    许知阮越发笑起来,没完没了的。

    笑完后,兀自正色,“娘子,你需知晓,这世道里,女子活着总有许多约束,甚是不易。然这束缚总归是外在来的,若你心中也与人相较,自觉不如,那天下千千万人,你总不能方方面面都优人一等。只要有一人全然觉着你好,那你便有一份欢喜,纵使别的人都不认可,那又有何妨碍。总归你在我眼里,便是最好的那一个了。”

    一番话将梁照微哄得云里雾里,半羞半臊地推了他一把。

    “净胡说。”压了压睫羽,“我便只在你一人眼中好了?”

    许知阮机敏地擦了擦薄唇,飞扬漂亮的眼尾更添丽色。

    “是是是,娘子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官家亲下令命工部派人修整许府,不多时日便已完毕,许知阮这才携梁照微告辞岳父母及兄姐。

    梁照微上马车后,梁辰神秘兮兮地拽走许知阮到一旁,低声道:“如今你还是我妹夫,我便提醒你一句,能挽回便挽回吧,索性现在小五外头那人也没了。”

    “?!”

    许知阮大惊失色,“谁外头有人?有了何人?!”

    梁辰停了半晌,转眼换上一副“你真可怜”的神情,并不多说话,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郑重,转身进府了。

    “...?”

    许知阮弄不清缘由,脚踩上马镫停滞几息,旋即丢了缰绳,一步跨上马车,钻了进去。

    梁照微被吓了一机灵,“你不是骑马吗?”

    “怕再次掉下去摔坏脑子,你外头又多个人。”许知阮不悲不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