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居安堂乃是张平常常来的一家老店,因为字号老,规模大,最主要的是价钱公道,是以深受张平信任。进得这家名唤居安堂的药堂,张平熟门熟路的来到后堂伙计处,将配好的药材交与他过秤,结账。

    要说张平目前采药为生,也是武艺尚未成熟的无奈之举,若是功夫能恢复前世的一成,张平早就去这些州府“青天大老爷”的家中劫富济贫了。哪里像现在,所有练功的药材不仅要自给自足,还得匀一些出来卖钱,实在对不起张平大侠的身份。

    就在此时,药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张平好奇之下伸头一看,只见药堂之外此时已经乱作一团。七八个年轻汉子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纤瘦青年正在和坐堂大夫说着什么,然后那坐堂大夫连连摆手,而那几个年轻汉子纵使磨破嘴皮,也无法使得大夫改变心意。

    张平此时走过去一看,只见那人身上已有多处伤口,观其形状,多半是为利仁于打斗中所伤。不过对于一般大夫而言,此人多半已经是回天乏术,因此谁也不想为自己增加一个治死人的名头。

    恰在此时,那伙计已将药钱结清,张平拿了钱便准备离开。就在此时,其中一个年轻大汉忽然拿出一个锦盒,将其打开,露出了一截人参出来。他随后对坐堂大夫道:“我曾偶然得到这支百年老参,只要你能救活我这兄弟,这支百年老参就归你了,如何?”

    张平只见这支人参体型粗壮、匀称,六片叶子鲜绿肥大,而且一片叶子旁还好似有一个小小的瘤子。可惜不能过手称量一下,但张平却忽然对这支人参感兴趣起来了。

    那坐堂大夫也是识药之人,不过他对救活那纤瘦的年轻人并无把握,因此道:“这人并非老朽不治,而是老朽医术不精,不通外伤,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这株人参,本堂愿意出高价收购,价钱绝对令阁下满意,如何。”

    就在那年轻汉子犹豫时,张平忽然开口道:“若是谁能救他,你当真愿意送出你手上这株人参?”

    未等那年轻汉子答应,那坐堂大夫已经急道:“你莫要信他信口雌黄,他就是一个采药的小道童,如何会医人。我看阁下还是将人参卖于我,然后用重金去寻访名医的好。”

    张平此时却笑道:“你若不信,那便算了,告辞。”言罢张平转身便走,竟是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之感。

    那年轻汉子此时见得张平这个最后的希望要走,立马犹如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拉住张平道:“小道长莫要心急,在下自然是相信小道长的,不过……”

    张平此时道:“你只要说,我将他救活之后,你将人参送于我便是,其他不必担心。”

    那年轻汉忙道:“是,是,是,正该如此。”

    张平见此,快步走到那纤瘦汉子身旁,先是连点他身上几处大穴,止住了他浑身伤口渗血。随后张平将他胸口抱扎撕开,先以点血截脉之法封住其胸口血流,随后猛的击出一掌,只见一片碎刀片径自弹出。这才是此人最致命的伤口,其他地方流血虽多,但皆未伤及内脏,因此看起来可怕,实际上不足为惧。

    随后张平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竹筒和一个小布包,倒出一点粉末敷在那纤瘦汉子胸口和各处伤口上。又用小布包里的草药挤出一些汁水,喂那纤瘦汉子服下。

    紧接着张平猛的在那纤瘦汉子天灵穴上一拍,那纤瘦汉子猛的一个激灵,顿时脸上出现了不少红晕。这一拍极有讲究,乃是以明玉功内力激发他体内生气,使其体内生气涌出,达到自愈的效果。

    此时张平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功,对那年轻汉子伸出手来,道:“现在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你可以将人参交给我了。”

    而此时那年轻汉子却快步走上前去,略一观察之下,发现那纤瘦汉子果然脱离了危险。此时,那答应了张平的年轻汉子却忽然道:“什么人参交给你,我兄弟他是吉人自有天相,得了老天保佑而已。不过你的外伤药还是有一点用的,那,这里是三两银子,你拿去吧。”

    张平见此,并不伸手,只是不住冷笑道:“好,算你今日有种,这株人参你们几个留着带到棺材里去享受吧。告辞……”

    随后张平从那几人身边大步走过,他挥一挥衣袖,未带走一片云彩。

    就在张平转身走后,那年轻汉子赶忙对坐堂大夫道:“不知道贵号能为这支人参出上一个什么价格?”

    那坐堂大夫道:“纹银百两可好?”

    然而那年轻汉子尚未回答,忽然听得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个年轻汉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随后众人只见他蜷缩在地,手脚抽搐,模模糊糊的喊着:“冷,冷,好冷……”

    同来的几人赶紧一摸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额头热的发烫,犹如火炉一般。那带着人参的年轻汉子赶忙对坐堂大夫道:“您赶紧先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