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也连忙勒住马,与那人道:“你这厮算不算男人?竟拿女子做威胁!有本事下了马与我对战一番!”

    歹徒上下看了一眼许其,对这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满是不削,也不与他辩驳,抬起手中匕首便要直接捅向柳平乐。

    许其心中大惊,一时间来不及细思,直接勒紧缰绳朝着他冲了过去。

    那人没想到他会直接撞过来,两匹马都受了惊,歹徒只想着自己逃生,也不管柳平乐了,自己直接跳下马。

    柳平乐也被甩下来,许其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柳平乐,见状也是跳下马,直接冲过去躺到地上,柳平乐也直直摔在了他的身上。

    那两匹马受了惊吓,嘶叫一声,一前一后地向林中深处狂奔而去。

    歹徒咬咬牙,拿着匕首又冲了过来,许其在柳平乐身下看见了他的动作,来不及细想,赶紧翻了个身挡在柳平乐身前。

    就在歹徒的刀快要落到他身上时,突然那歹徒痛呼一声,也不知何处飞来一支箭,直直插进了他的胳膊!他的手也顿时失了力气,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紧接着,景澜带着人策马赶来,叫人将那歹徒绑起来带走,又看了一眼地上惊魂未定的许其,和紧紧挂在他身上的柳平乐。

    许其察觉到他眼中的戏谑,也反应过来他此时和人家姑娘家太过亲密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便赶紧要拉开柳平乐,此时的他到比方才更害怕了:“柳姑娘,没事了,你……你松开……男女授受不亲……”

    柳平乐却抱得更紧,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柳姑娘估计被吓坏了,许大人你就好人做到底把柳姑娘给送回去吧。”景澜笑着说完,调转马头,带着自己手下和那个歹徒头也不回地回城了。

    “景将军,你……”许其此时真的欲哭无泪……

    现在也不是他不愿意送柳平乐回家了,可他的马和歹徒的马都受惊跑走了,他就算想送,他怎么送啊?

    此处偏僻,几乎不会有人能经过,最起码要到城门附近才能叫到马车,但这里离城里最近的地方,少说也得有十里路吧……

    哎,果然,他一直讨厌景澜是对的,此人真是太坏了!居然不带他们一起走!

    许其望了望四周,目光所及处见不到任何活着的东西,此时天色又晚,气候又冷,现在要是不带柳平乐进城的话,入夜后倒不怕有什么猛兽,怕就怕两个人找不到歇脚的地方,天寒地冻地过一夜,第二天就被冻死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一边拍着柳平乐的后背安慰,一边劝解道:“柳姑娘不必难过,今日你虽受此等劫难,但我不会往外说的,你也无须觉得有损名节。”

    柳平乐低低抽泣……一般女子被个男劫匪一路绑到

    城郊密林,定是要觉得名誉受损的,然而她可不会这么觉得。又没做什么,她干嘛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不过许其的话还是叫她很感动。这个时候,他第一想到的还是保护她的名节,她更觉得许其是真正的君子,不像李令那样是两面三刀的小人。

    柳平乐稍稍与他分开了些,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怜地道:“多谢许大人,今日若不是许大人,小女子便要死在这凶徒手中了。”

    “柳姑娘福泽深厚,不会有这种意外的。”许其站起身,犹豫片刻,做出想要扶起柳平乐的动作,却没有与她接触,只担心道,“柳姑娘,你还能站起来吗?”

    柳平乐知道他还是在意男女之防,心中无奈,便扶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可试了两下还是无力地坐在地上,无奈地笑了笑,道:“方才从马背上摔下来,扭着脚了。许大人不必担忧,你今日跟出城外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此时又怎能得寸进尺请求许大人送我回家呢?况且男女有别,许大人堂堂君子,若是被人看见许大人与我在一起,保不齐会败坏许大人的名节……所以许大人不必管我,你一个人回城便是。”

    这一番话倒叫许其心里过意不去了,他着急道:“柳姑娘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