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空调打开,杜白侧手支着头出神,恍惚觉得空气里有极其轻微的甜腻,因为极轻、极淡,几乎没有在脑中形成念头,便消逝去了。

    晚上郁云深给他洗澡,杜白在心里默默计数。

    一分二十三秒,从脱到穿。杜白没忍住,小声抱怨:“郁云深,你太快了。”

    郁云深转身想走的动作顿住了,他咬着烟回头,直直地看着杜白的眼睛。

    杜白撑不过半秒,小动物似的本能让他迅速侧过脸去。郁云深嘲笑似的‘嗤’了一声,说了句“明天再收拾你”,大步离开了。

    杜白的疑惑在第二天才解开。

    郁云深说的收拾,原来是在PPT上。

    五位高层,郁云深坐中间,似笑非笑地看他。

    杜白抽签排在最末,一份简单的PPT陈述与最后建议投资额,把原本听疲的几人迅速拉回精神饱满,兴致勃勃地向他发问,郁云深毫不客气的刁钻角度,若不是杜白算身经百战,还真差点被他问懵。

    镜头里,杜白仪态沉稳,气质矜贵,面对各种问题有条不紊地作答、解释,与境外代表全英文的交流,也是丝毫不怵,英文专业术语信手拈来,对得十分流畅。监视器后的总导演虽然听不懂,但看施博表情、镜头里高层们的表情,便直接拍手赞道:“说的真他妈好!”

    会议室好几位实习生都傻了——这种程度,是作弊能作出来的吗?

    郁云深认真地看着杜宝,杜宝让他再次的感到意外。

    杜宝对于投资的一些见解理念,是郁云深都极为欣赏的。

    他盯着杜宝正在张合的红润的嘴唇,绷紧的神经剧烈地震颤着,有些东西,好像很难再忍下去了。可是郁云深脑中很快又闪过了一泊鲜血,还有一双不曾合上的圆睁的眼,空荡的死寂、无声的控诉,许久不曾感受到的痛苦在这刻涌上了眉间。

    接下来的两天,郁云深没有再给杜白喂饭洗漱,去元松、在家的时候都不多。

    杜白手腕的扭伤并不严重,修养过三天,已经能够自食其力,倒也没多少不便。他倒没想多,只以为郁云深总算记起自己是董事长,去集团处理工作了。

    第二个课题杜白理所当然地再次拿下了三组第一。

    第三个课题商业谈判,杜白轻松完成,继续第一。

    一周工作时间录制结束,节目组按流程问组内是否有想要调动的实习生。

    除了杜白和沈幻薇,苏纬等三人全提出了换组申请。

    一是郁云深带教有名无实,得不到任何提点。二是在杜白不知真假的强势能力碾压下,三人都喘不过气来,想要出头的苏纬最后差点没能维持住老好人的和善面孔。

    其他两组早对元松这边的情况好奇不已,学霸素人们私底下得了消息,不敢过来。

    只有几位在寰星实习的艺人,需要更换场地制造娱乐点,无所畏惧地同苏纬几人换了组。

    周六上午十点,杜白在茶室包厢见到了宋光霁。

    宋光霁知道杜白在录节目,前几天恰好没来打扰,等姚信来口头邀约,他对杜白的境况顿时感到担忧,眼下见了,忙问他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