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萱苏不想被瑞王选中,可又必须参加选秀,那最好的法子就是在选秀过程中出尽洋相,让众人以为她粗陋不堪,瑞王就不会选她。第一步就是从美女变成丑女。

    听陶萱苏说完自己的计划后,江邻面露讶色,道:“从来都是丑女想尽办法变美女,你倒新奇,还想变成丑女。选秀那天,你往脸上抹一把炭灰也就是了。”

    这样明显的招数被人一眼看穿,当然不行。

    “表哥,到底有没有办法?我真不想被选中。”陶萱苏深深蹙眉,“我不是真想变成丑女。就是问有没有药物可以让我在选秀那天丑得惊人,过段时间,我自然还是想要恢复正常的。”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法术一点就可以让人变丑变美。”江邻仔细端详陶萱苏的脸蛋,巴掌大,眼如水杏,翠眉红唇,肌肤莹白似玉,“一旦不小心下药狠了,真毁了这张脸,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江邻的话中之意乃是有办法实现陶萱苏的愿望,但有风险。陶萱苏拉着江邻的手臂,恳求道:“表哥是神医,我相信表哥的医术。但求表哥帮我。”

    两天后,江邻带来一个小小的白瓷馒头形印盒,从中取出一块红红的薄薄的胶状物事,贴在陶萱苏脸上,轻轻拍了拍,那块红皮便和脸颊合二为一。

    陶萱苏原本一张洁白无瑕的脸上多出一块半个鸡蛋大的红印子,顷刻花容黯淡,仿佛从西施变成东施。

    陶萱苏揽镜自照,喜出望外道:“只看镜子里的这张脸,根本看不出来这个红印子是贴上去的,就和胎记一样。表哥,你太厉害了。”

    嫂嫂关山月也忍不住夸赞,说只要不摸,就看不出来是假的。

    江邻见效果不错,心下欢喜,还是忍不住嘱咐道:“我第一次做这种东西,虽然用的是桃花胶、鲜杏仁、冰片等无毒之物,但到底也是药物所制,你尽量少用。”

    陶萱苏发现表哥的脸上有几片红红的地方,心疼道:“表哥,你脸上红红的,不会是试药试的吧?”

    江邻羞赧地摸了摸脸,道:“没事,过几天就会自然消退。”从他的私心来说,江邻不想陶萱苏中选,所以他两天不眠不休地研制出这个胶状红印子。

    陶萱苏真诚道:“多谢表哥。”表哥为了她,可真是煞费苦心,万一试药试得不准,毁了容,可如何是好?

    江邻“啧”了一声,“跟我道什么谢?我们可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江邻比陶萱苏大四岁,他穿剩的衣服都被江氏拿回家给陶萱苏穿了,江邻总爱提及这等糗事,以此打趣陶萱苏。

    见这对表兄妹笑笑闹闹,一会儿你揶揄我,一会儿我取笑你,关山月倒也觉得有趣。她瞧着陶萱苏脸上红红的皮肤,道:“小苏脸上突然有红印子,得有个来头,免得惹人起疑心。”

    陶萱苏转过身,眉眼弯弯地笑道:“这个不难。就说我不小心被刀划伤了。十天后,我开始贴红印子,还要表哥为我证明,这个红印子没办法消除。不会有王爷要一个面上有疾的女子做妃妾的。”

    “如果瑞王硬要选你呢?”江邻担忧道。

    陶萱苏转了转漆黑的眼珠子,道:“那我就假装出恭,说吃坏了肚子;再不成装疯卖傻,总不能让他选我。就算因此被皇上责罚,我也不怕,死也不嫁给瑞王。”

    关山月轻轻拍了一下陶萱苏,皱眉道:“什么死不死的,嘴上没有忌讳。”

    嫂嫂和表哥哪里知道她上辈子受尽折磨的事。陶萱苏嘻嘻一笑,“还得劳烦嫂嫂、表哥还有春心今天配合我演一场戏。先让张氏母女把我脸受伤的事传出去,免得选秀那天别人不信。”

    继母张氏、继妹陶仙儿怨妒陶萱苏已久,如果知道她毁了容,必定欢喜异常,满京城地散播这件事。

    陶萱苏把红印子放回白瓷盒中,让春心去厨房取了一大碗浓浓的鸡血,抹在左脸上。

    江邻依据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道:“被刀划伤,伤口不会留这么一块大疤。说出去,别人未必会信。不如说被刀划伤,又被滚油烫了,两种伤合在一处,所以伤口大,不易愈合。”

    “好。”陶萱苏狡黠一笑,“春心,你去北院请父亲、张氏还有陶仙儿过来,就说我脸划伤,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