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妖急急向后退去,可谁承想,那恍若静止的黑气竟寸步不离地向它身体越靠越近,轻而易举地就一步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这是什么?!

    它猛然睁大眼睛。

    冰冷的潮湿感伴随着疼痛从胸口蔓延开,它怔怔往后退一步,看见了那团黑色的鬼气变化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刀,横冲直撞地一把捅进它的胸口,旋转一周,然后就是无尽的剧痛。

    鬼气再次化作黑水,从它胸口的洞中低落。

    而它所有的生气,所有引以为豪的数百年妖力,就在这一瞬间,也随着黑水的流逝而渐渐消失。

    天地开始旋转,老狐妖的眼中,地平线和天际变成两条从上到下的平行的线。

    哦,原来是它倒下了?

    眼前慢慢出现由粉末汇聚成的江冬,她惬意慢步,越走越近,那从低落地面的黑水向她的影子不断汇拢,最后消失于同一片黑暗中。

    它恍惚听见她说:“我还以为有多强,这点实力就敢在我面前拿我的姓名威胁我?”

    她、她怎么会这么厉害……

    难道她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鬼吗?

    老狐妖回想起当年撕碎无数鬼魂的荣光,想要问问江冬到底藏了什么法宝,竟然能瞬移于无形,还能将鬼气化作实物。

    可没等它问出口,它便断了气。

    在黯淡下来的视线中,只剩下女生蔑视的背影。

    乡下江家,午夜过后。

    江冬大伯喝得酩酊大醉,从屋外晃晃悠悠地走进来,伸手拉开橱柜,没看到熟悉的老白干,便冲里屋嚷嚷:“老婆子,我的酒呢?我的老白干呢!”

    江冬婶子急匆匆走出来:“嚷嚷什么?!这深更半夜的,邻居都睡了,你小声点。”

    “怕什么,老子有的是钱!”大伯丝毫没压低嗓门的打算,又是一阵大喊,“你还没说我……嗝……我酒呢?”

    “你脸上是怎么了?”婶子扶住人,拍上一块热毛巾,“酒你自己扔掉了!这个记性真是没救了!”

    大伯刚想反驳,那老白干可是他的心头好,怎么可能自己扔掉呢?

    可就在这满脑子稀里糊涂的时候,他却忽然抓住了关键,是啊!他发财了!就是因为这次发财,他才毫不犹豫地丢了老白干,把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喝不起的茅台扛了一箱子回来。

    没错,就是他发财了!

    他咯咯地笑了许久,一身的酒气越发四溢,嘴里含含糊糊说:“路上……路上不小心摔到了。”

    婶子也在想这些天突发的横财,只不过她还有些难以置信:“真的按照那人说的,就能拿到那么多钱?我怎么心里总是那么不踏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