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沉不变的,譬如朝露,譬如昼暮,大到一草一木,小到一粒尘埃,何况是权力?

    一盘棋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卒子而全盘皆输,在这个世上早已屡见不鲜!

    洛阳城内,云思月开始着手调查着有关于云行衍的一切,他无形之中,也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只不过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罢了!

    按照陆天舒在暗中给出的指引,她窥伺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至于陆天舒为何要这么做,怕是无人知晓,可能是因为走火入魔后对于朝廷的恨,又或者是夹杂了一些其他情绪在内!

    与此同时,在皇宫内,云行衍见云天清久久不肯妥协,但却收到飞来的鸿雁传书,上写到陈恒之和他的军队在明日一早前会到达许昌,遂而顿时大喜,便起身与当日秘密出城,去了宜阳,如今暮恪率兵在那里北拒秦王,但对外宣称是保护登基大典正常举行,其举措在外人看来是拥立云行衍的,可是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诡计?

    当天中午,云行衍用过午膳后,与暮恪登上城楼,看着远方三十里外的秦王营帐,问道:“舅父,云克定与你相比,谁更胜一筹?!”

    暮恪沉吟片刻,捋了捋胡子说道:“若冲锋陷阵,我不如他,若排兵布阵,半斤八两吧!”

    云行衍眯着眼睛说道:“若朕要你必须胜呢?”

    暮恪:“我不敢夸口,要胜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于败无几!”

    云行衍:“倒是我小瞧了这个叔叔,呵呵,舅父,暮家自诩为关陇第一世家,与秦王也是有联姻的,你就真拿他没办法?”

    暮恪摇头说道:“臣无能,臣束手无策!”

    老狐狸!

    云行衍不由的白了他一眼,其实秦王完全是响应暮恪的号召才率军入京的,暮恪就是为了趁云行衍飘飘然之前给他一记当头棒喝,好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

    他想的是,等云行衍支持不住的时候,自己请缨游说秦王,在着人攻入许昌拿下云天清,如此大功足以让他封侯拜相载入史册了!

    云行衍当然不会明白这一点,这或许便是人越老越奸诈的缘故,就算云行衍机关算尽,也算不到在自己的麾下一直有演员的存在!

    “想想办法,打发他们走!”

    云行衍叹了口气,只见暮恪说道:“若是只是如此那就好办了,只是不知道皇上您舍得还是舍不得?”

    云行衍:“你别绕弯子了,说吧!”

    暮恪:“其实这秦王说到底也是与您一脉同宗,你有圣旨在侧,何须惧他?以臣之见,不如对其大肆封赏,将其拉拢,而今正是敏感时期,若是他倒向了云天清那边,到时候局势对我们将很不利!”

    云行衍不屑的说道:“那照你的意思,朕还要顺着他不成!”

    暮恪:“也不一定,主要咱们一直在此对峙也不是个事儿啊,皇上您想,他此行带来五万兵马,若与云天清兵合一处,那京城可就危险了!”

    云行衍心中不以为然,心说反了好啊,他连他们一起收拾了!

    只不过不能在明面上说出来,何况陈恒之的十万大军只有自己知道,暮恪是不知道的,故而说道:“那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看看他想要什么,探探口风,别瞎许诺!”

    “是,臣这就去办!”

    领旨之后,暮恪便带了一队人马入了秦营,两人勾连一气,秦王而今也视暮恪马首是瞻,毕竟他只是一个地方藩王,就算是皇亲国戚,按照之前武帝的路数,倒霉起来也是说不准的事情,何况云行衍之前吵着就是想要削藩,所以云克定就有些慌张,他只想保住自己的王位,何况在暮恪的裹挟与恐吓下,才弄出了这么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