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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如霜拿出银针,扎在几处大穴上,又拿了把锋利的刀用刀尖点在淤青处,黑色的血缓缓流出,这样的疗法虽然能够让云天清苏醒,不过太医们可不敢用,稍有不慎便会给病人带来损伤,再加上额头上留疤有失皇族体面,可是眼下暮如霜可顾不上这么多,留疤也总比两人彼此错过的好,经过她的一番救治,云天清终于缓缓苏醒………

    另一边,云行衍出了皇城,木然的走出宣武门,只见陈恒之跟楚湘灵早早的等候在那里,三人结伴走了一段路,谁也没有说话,晚上,众人在楚湘灵的客栈内喝酒买醉,云行衍失落的说道:“难道我这辈子就难以施展抱负么?就像这杯中的米酒,连点味道都没有!”

    陈恒之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的失意不代表明天不会扬眉吐气,三皇子何必执着于一时的成败呢?”这时候楚湘灵为二人斟酒,也说道:“对啊三皇子,当初你在太子府受圈禁的时候可比现在还要凶险的多,不也还是挺过来了么?”

    云行衍自嘲一笑,摆了摆手说道:“那日在太子府,至少我还有希望,可是如今呢?我明天便要离开这洛阳城了,天下这么大?我又该去哪里呢?空有鲲鹏之志,却无展骥之机……通过这件事,父皇和我生母贵妃娘娘对我的成见越来越大,我想我此生都不会有什么作为了……”说罢云行衍将一坛酒砸在地上,骂道:“父皇他就是对我有偏见……我XX他个XX————”

    云行衍突然发起了酒疯,吓得陈恒之连忙将他的嘴堵上,说道:“三皇子,酒馆人多嘴杂,切勿信口胡说!”

    楚湘灵也劝说道:“是啊三皇子,想想当年大云国不过是世居西隅的一个小国,而太祖皇帝更是被流放在外二十年,起事之时身边不过十二三个步卒,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开创了大云盛世啊,你比起那个时候的太祖皇帝处境简直不要好的太多啊,湘灵相信三皇子一定能够闯出一番功业的!”

    “太祖皇帝?”

    云行衍冷哼一声说道:“可惜啊,我空有太祖皇帝的遭遇,却没有太祖皇帝的机遇,谢谢你在这个时候安慰我,可是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还能有什么作为!”

    “三皇子!”

    陈恒之略微有些生气的说道:“机遇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眼下大云看似和平,实则危机四伏况且以我之见,并非是身在庙堂才能左右天下之事,秦相吕不韦财力通天富可敌国,越国陶朱公更是以商涉政,他们都不是一开始就步入朝堂的存在,以三皇子只之能,就算做不到影响一国气运,但是改革农耕,做一方豪强还是轻而易举,迟早您会有被人重视的一天!我陈恒之无论身在何处,都会听从三皇子驱使!”

    陈恒之为了勉励他,不惜下跪效忠,这让云行衍十分感动,连忙搀扶起来,说道:“你我是患难之交,不必如此,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该居于我这样一个废人之下,你还是另投明主吧!”

    陈恒之刚站起来又跪下说道:“良禽择木而栖,忠臣不事二主,我陈恒之既以认定了三皇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转投他处!”

    云行衍:“你起来,别动不动就跪,只是我现在境遇不佳,我不能让效忠于我的人埋没才华,: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够帮你出人头地呢?”

    陈恒之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眼下西垂狼族频频侵犯我大云,而内地蜀国之乱却又未曾平反,如若放任不管,西藏、青海二地必为其策应,到时候我大云在西边的防线将会彻底崩溃……如果能让我在四川谋个军职,我一定能够施展抱负!”

    “好!”

    云行衍当即答应了下来,楚湘灵见云行衍重新拾起希望,说道:“你们男人之间的情义真奇怪,前一秒三皇子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陈大哥三两句话就激的斗志昂扬,哎~~”

    此时月儿正圆,云行衍举起酒杯站起身来提议道:“你们二位都对我有大恩,云行衍在这里想与二位义结金兰,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这……”

    陈恒之一时之间心情难以平复,说道:“恒之何德何能,竟得三皇子赏识……”

    楚湘灵笑道:“陈大哥你跟他客气什么?呐,我先干为敬,也不枉三皇子这次没把小女子我当外人!”说罢楚湘灵自酌一杯,不过云行衍摇头说道:“这样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湘灵,可有香炉,我等今日以月为誓歃血为盟!”

    不一会儿,桌子上遍被清空,楚湘灵寻了一个香炉,以及几碟水果,将窗户打开,三人跪在地上,面前放着一把利刃以及一碗美酒,三人纷纷将手指划破,引血入酒,将其分成三份,倒入杯中。

    云行衍拿起一杯血酒,说道:“我云行衍,旧历元年生人,二十有八”

    陈恒之:“我陈恒之,旧历亥年生人,二十有七”

    楚湘灵:“我楚湘灵,旧历未年生人,二十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