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冷哼了一声。

    筱宁没有派人去请御史大人,关于他会来,也没有想太多,只当是门口看热闹的人看此事非同小可想要邀赏去报信了也是人之常情。

    但能来,自然是最好的,也省的她再差人跑一趟。

    之前箫燃就同她说过,皇上爱看戏,所以才亲手创建了这个戏班子,里面的一桌一椅,虽然是箫燃买的,但全部都是经过皇上过目的。

    因为怕被朝臣弹劾,所以此事知道的人甚少。

    章丞相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也只当是箫燃为了讨好皇上所以才办的,如今箫燃失势,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允宁找人砸了这个地方。

    而御史大人本就对皇上莫名处置了箫燃这件事有众多不满,怎会轻易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弹劾他的机会。

    “御史大人。”筱宁率先迎了上去,照顾他上了年纪,将仅存的一把椅子放到了他面前。

    他没有坐,只是冷眼扫了一圈允宁身后的那一群小厮,那群人瞬间消了气焰。

    章大人与御史大人不和,皇贵妃与皇后也不和,所以允宁自然也没有把御史大人放在眼里。而且她只以为她来是帮筱宁的。

    一个个都向着她,更是挑起了她的怒火,所以高扬着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与筱宁的事情,也需劳御史大人大驾!”

    面对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御史大人面上挂着轻蔑的笑:“若是两位公主之间的事,自然是轮不到老臣。

    但此地,是皇上亲手所建,门口的牌匾,也是皇上亲手所书,如今尔等胆大包天,砸了皇上的地方,老臣若是再无动于衷,怕是这天下都要易主了!”

    筱宁有些惊喜,觉得请御史大人来真是一举两得。一来,有人将此事说与皇上听,省的她与皇上再起口角。又能桎梏住允宁和皇贵妃。

    戏班子被砸了倒无所谓,皇上即使再偏爱允宁,三个月的禁足是少不了。

    只要她不主动生事,不耽误她在皇上生辰把话剧演好,其他的事,都好说。

    筱宁余光看了一眼虽被驱散,仍竖着耳朵放慢脚步听动静的路人,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

    二来,这路上的百姓都知道带头之人是章书知的随从,这御史大人说天下怕是要易主,言外之意不就是,章丞相自以为功高可盖主,竟纵容下人欺负到皇上头上了。

    她现在,倒是什么都不用说,静静看戏便好。

    听御史大人说完,允宁心里隐隐有些发慌。

    箫燃为何被定罪,她在清楚不过,如今此事不过两日,她就带人砸了她父皇的地方,若是带的宫里人还好。

    偏偏她舅舅这两日大仇得报有些飘,知道她受了委屈,当即给他支招,还把下人也借给她用了。

    她此刻才明白那句,你等一下就不开心是什么意思。

    “老臣来的时候已经禀明圣上,此事,他自会定夺,来人,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抓起来,等候发落!”

    身后的那群小厮没了人撑腰,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此刻一听要被抓,这一抓,直接就没命了,除了领头的那一个,其他人直接乱了阵脚,口不择言道:“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