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后,詹冰也没从齐湛的嘴里套出他心仪的小美人是谁,心道:这小子也太会藏了,嘴比蚌壳还严实。

    他当然想过把主意打到吉利身上,军营上下谁不知道吉利是他的心腹,又是个‘包打听’,肯定有第一手的详细信息。

    奈何吉利也是个人精,看穿了他的意图,喝酒喝到一半就溜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詹冰也没打退堂鼓,还在帐中赖着,但是等到两大壶酒都喝完了,齐湛都没说过一个字。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给我点面子,看你样子肯定是非她不娶了吧,那早晚我都是要认识的,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等回了京都城,万一哪天我在路上碰见了她,还能唤一声弟妹,联络一下感情不是吗?“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是齐湛一个字都不会信。

    “谁是你弟妹!?”

    湛冰被这话堵得着实心塞,道:“你小子真是无情,这么快就忘了咱俩前日携手奋战的光景了?亏我还帮你挡了一箭。”

    “那是你自己皮!”

    “……”

    好吧,他说的也没错,以齐湛的功夫,的确可以靠自己躲过那射来的暗箭,但战场上杀得正头脑发热,谁想得起来,他又是主帅,主帅受暗袭,自己当然要相救,谁曾想他是打了将那暗箭踢回去的准备,却被他挡箭的矫健身姿给阻挡了。

    他挨了一箭不说,还没捞着好。

    可叹呐,他一腔忠诚热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不过说起来,他与齐湛在这之前也的确不是很熟,他是齐王的儿子,自己呢是英国公府的公子,不过他与亲爹的关系不是很好,年少时没少在家闹腾造孽,亲爹娶了继室之后,关系就更紧张了。

    他也不明白,亲爹怎么对自己的意见那么大,自己到底是哪做的不好了,继母生的两个弟弟,他倒是可劲儿地宠着,甚至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不过好在他的外祖父颇为疼爱他,十三岁开始他就跟着外祖父在军中历练,后来索性一起去了边疆镇守,齐王爷镇守的是北六郡,而他的外祖父镇守的是南五郡,这在南边一呆就是七八年,靠着屡立战功,倒也是步步高升,只不过在关外呆久了,京都城什么光景他早忘记了,虽也偶有奉诏回京,但也只是去看望一下年少时的旧友们,都呆不长久,若不是两年前西域异动,他也不会派遣到齐湛麾下共同抗敌。

    他自认为和齐湛还算合得来,也挺佩服他的,岁的年纪就在军中跌打滚爬了,齐王府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老王爷竟也舍得,真是虎父无犬子,父子俩皆是狠角色。

    “咳咳,说到箭嘛,你看我,伤还没好呢。”他抬起胳膊,果然胳膊上包扎着纱布,隐隐透出点血色。

    齐湛瞄都没瞄一眼,道:“死不了。”

    “哇,你这人真是无情,就你这千年不化的冰山模样,那小美人是怎么看上你的,不会是你自作多情吧?”

    “滚!”

    “行,你厉害,我滚!”詹冰起身,脚刚跨出去,虚晃了一下,“我操,这蛮子的酒,酒劲还挺厉害的。”

    齐湛伸手扶了他一把,“你别把自己摔死了。”

    “无妨,无妨,我还等着明日开拔再去杀个痛快呢。”他摇晃了一下脑袋,走了几步就稳了。

    到了帐门口,忽又回过头来,笑着道:“你那信可是一会儿要送,正好我也有封家书要送回去,不如帮你一起捎回去。我们家的鸽子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