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莲止垂下眼睛,扭头往回走。但他嘴里回答的声音,依旧浅淡。

    “我也是人,难过的时候,我也会哭。”

    林风笙捏紧了手中的酒坛,看着沈莲止的背影,眼神变得晦暗。

    那陶土烧制的酒坛,终究承受不住太大的力气,在林风笙的手中碎成了渣。

    第二天,沈莲止如往常一样早早醒来,却觉得头疼的厉害,想来是昨晚太放纵的缘故。只是经过了昨晚一通发泄,他的心里确实平静了许多。

    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在林风笙面前做了许多失态的事情。这么大人,哭鼻子还要给自己找理由,真是太不像话了。

    沈莲止捏了捏眉心,心底希望林风笙已经回青云宗去了,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照例去上了晨课,沈凌绝和沈青鸾都已经开始练习了。一段时间不见,青鸾好像一下子长大了。除了一开始打招呼时还有几分之前甜美的模样,持剑时的眼中已经多了不少坚毅。

    晨课结束,沈凌绝叫住了莲止。

    “莲止,我打算等下去看看墨雨,你要一起去吗?”

    “不了,昨天我已经和他告别过了。”

    沈凌绝嘴巴张了张,又继续说道:“林风笙早些时候已和我打过招呼,现在大概已经上路了。”

    如此甚好。

    在同辈之中,林风笙太优秀了,虽然他人很不错,但与他在一起,总莫名的感觉到压力,还是少碰面为妙。

    他们会再见面的,沈莲止在心底对自己说,但不是现在。

    等晚上沈莲止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屋内最显眼的桌上,放着一个很熟悉却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说它熟悉,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经常看到某人从里面掏出各种各样的宝贝来。没错,桌子上这个金黄色布袋就是林风笙的储物袋。但林风笙的储物袋怎么会在我的桌子上?总不可能是他不小心遗漏的,再如何不小心也不可能丢在别人房间的桌子上。

    沈莲止拿起储物袋,才发现袋子下还压了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大字:定情信物,请好好使用。

    这家伙!又在这里搞不正经的东西!

    沈莲止好奇地用灵气去探,储物袋上林风笙的印迹已经被抹掉了,他很轻松就打开了储物袋,立刻被里面堆积如小山一样的灵石震惊了!更别说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沈莲止都不敢细看。

    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给我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我根本不会用好吧!谁知道再见面时,他会不会拿这件事奚落自己。

    张老板和魔胎都在秘境里死了,小张老板身上的魔息也消失了,他终于摆脱了噩梦。在梅溪驻地调养了两日,身体已大好,他似乎对张老板的死已有所感,谢过沈青后,就离开梅溪驻地回家了。

    想起张老板妄图以凡人之躯吞噬大魔一步登天,沈莲止还是提点了一番小张老板。好在小张老板虽然年轻,却是个识大体的。“父亲此番遭遇,算是圆了他一生痴念。回去后会在他碑前立鉴,以此警示后人。”

    光阴似流水,很快,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外门弟子选拔大会开始了。第二次来到青云宗驻地,沈莲止依旧会被这里的气势磅礴所震撼。

    沈莲止和沈凌绝在山脚下的大门外下了飞剑,徒步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