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的投壶,婢女带着惑色。

    “六小姐的投壶之技,在世家女子中已是绝顶,便是任何人都比不上,世家女子不都以琴棋书画为主,六姑娘不用每日如此练习投壶。”

    摇了摇头,盛书兰拿起壶筒之内的拓箭,那拓箭空中而去,再次落入远处的壶耳之内。

    会心一笑,她很满意。

    “琴棋书画有时候很重要,有时候……便是看对什么人了,投其所好,也要找对方法,要不然……便是徒劳。”

    听的半里糊涂,婢女不解。

    两人说话之间,远处只见盛子离从花园而过。

    而盛子离似也注意到对方,打趣:“六妹妹,真是好一幅闲情逸致,竟然在投壶。”

    偏头看去,盛书兰勾唇,却是不入心。

    “三哥,听说前阵子犯了西丰大营的军规,受了军仗,不知道可有好些?”

    身着紫衣,盛子离迈步而来,丝毫没将对方的轻意放在眼中。

    “我皮糙肉厚,自然无事。”

    盛书兰不轻易之间,与人拉开一步拒绝,眼中隐有不悦。

    “三哥,怎么说也都是我盛府之人,入了西丰大营也该顾忌我盛府的面子,到处惹事,毁的不止盛府,还有自己的前程。”

    盛子离一声戏笑,却是看着一侧塘内的鱼儿,一颗一颗喂着鱼食,逗着那鱼儿。

    “我一个庶子而已,不及二哥与六妹尊贵,父亲将一门心思都是放于你二人身上,我无所事事,声名狼藉可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

    盛临风与盛书兰都是嫡出,而他不一样,他只是盛府一个不起眼的庶子。

    眼中之色而变,盛书兰眼中微有狠意,与那出尘之姿,倒是不符三分,慢声开口。

    “虽是庶出,我看三哥心气倒是高的很,听说三哥常去那衡王府内,难道是攀了衡王府的门楣,已是看不上我一个小小的盛府。”

    在京城之内,盛子离与衡王霄衡走得近些,本也不是秘密。

    “既知自己出身低微,便该有……安分守己之心。”

    说完,侍女将投壶与那木拓箭收起,两人步子而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盛子离依旧是不在意,坐在池边。

    这样的话语,他从小不知道听了多少。

    盛临风和盛书兰在外都是素有贤雅之名,但是只有他知道,两人是如何人前一套,背后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