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知道那里有一轮明月,可惜他含糊其辞,我也只好避而不答了。”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便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意思。便是多一点表情和言语也没有了。只剩下女人用满眼不可明说的感情注视这抹白色的背影。

    女人身后仪仗可谓不小,轰轰烈烈地站着一排宫女,再站着一排侍卫。又身穿着如火的红衣,头上金黄色的凤冠彰显着尊贵的身份。

    而她只是牵着一匹白马,白色的袍子被风吹的翻飞。两相比较,她单薄的身子变得愈发孤寂清冷起来。

    她翻身上马,利落的动作映证了她又多么熟练。

    身着华服的女子终究是晃了两晃,抑制不住的感情被宣泄而出:“姐姐!”

    她回过头,两人的容貌那么相似,相似的如同一个人般。这般同样的绝色在天地间格外明媚而摄人心魄。

    她温婉地笑了笑,竟让这雪也变成了暖的。

    女人一瞬间明了,原来他便是如此对她一见倾心的。

    甚至……

    “我得赎罪。”

    “是,你得赎罪……”料是身边大宫女扶着女人的手,这位尊贵的人依旧跌坐在地。

    “深宫险恶,还是勿要像我一样,最后也不过寻得一轮朦胧月,连灯火也撑不得一盏。”她不再多说,马儿带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行进雪山冰川。

    大约再也不会回来了。

    女人惊呼一声,竟是晕倒了。

    ……

    书案上搁着一本看似保存精良的本子,边角都泛起白色的毛边。

    女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翻阅起来:那是她无处宣泄的心声。

    现在,将由妹妹执笔,为她正名:

    “今夜月光好的有些让我胆寒了。我知晓我该把我夹着甜味的惴惴不安的心情记下来。他如月神赐予而来救赎我的使者。如此清贵出尘,让我一眼倾心。只不过他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罢了。

    夜色沉静,湖边无人。我想我已经湿透大半,银辉在湖面上因为我的缘故,晃动的厉害。我本心满意足了。

    月光是和他一样干净的。

    我想试着坚持下去,能够再见他一面也好。不过,这般清亮的月光,让我无缘地心惊胆战。”

    她的性命是用她的性命本身换来的。她被母亲寄予厚望,逼迫着学得冷心冷情。

    她知道她有一个妹妹,她们在母亲手下养的很好——直到何时,她也不记得了。总之妹妹就被送走出去养着。不知为何,母亲偏偏就是喜欢妹妹,所以让她承受这一切的黑暗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