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甲的造型也颇为特殊,是不连续式的,在关节部位断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特殊的机械装置,疑似蒸汽驱动,因为能够看见内部裸露的齿轮与金属轴承。一道道幽蓝色的纹路犹如神秘深邃的魔法符文,将铠甲与这些机械装置接续起来,形成了闭合的回环,以特定的频率闪烁着,时明时暗,仿佛在交换某种未知的讯息。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祭品被推到祭台前,由血红色的心脏吸收,壮大它在血管下孕育的邪恶力量。当新鲜的血肉全都祭祀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灰白色的骸骨,正是菲雅莉从浮游遗迹下方挖出的亡灵遗骸。

    他们的腰间,还配备着类似动力炉的银白色箱体,纹路比铠甲和武器上的更加复杂,后方的排气口不断喷出蒸汽,使四周的温度逐渐升高。动力炉的左侧面,是大小不一的插槽,似乎能够外接一些特殊用途的装备。

    最前方的一队魔导骑士整齐地向前踏出一步,发出的声音轰隆似炸响的雷鸣。他们从背后的悬挂装置上取下盾牌,以30%的功率激活了腰间的魔导炉,轻微的嗡鸣声中,核心金属内部的魔力沿着传导回路输入了手中的盾牌,点亮了上面的幽蓝色纹路。

    那流浪汉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不断挣扎,表情惊恐,慌张地大喊大叫,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周围的黑暗吞噬了他的言语,令他看上去好像在演一出默剧,显得滑稽可笑。

    再不走的话,守夜人就该找上门了。

    相似的命令下达,从盾牌的空隙间探出了黑森森的枪口,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在“砰”的巨大声响中,纯粹的魔力凝聚为子弹射出,毫无阻滞地穿过护盾,命中了还未反应过来的邪教徒们,顿时哀嚎声与怒吼声一片。

    他们抬起手,朝向四周按下了发射的按钮,蓝色的魔力索顿时激射而出,以强劲的力道刺入岩壁,纵横交错间,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络,将敌人彻底封锁在了这狭窄的区域之内,无法逃离。

    竖起盾牌,插入地面,犹如升起了一堵不可逾越的城墙,半透明的幽蓝色护盾将这条通道完全覆盖,保护着身后的同伴。

    他艰难地从牙缝间挤出四个字来:

    没有给维若尔思考对策的时间,雷斯垂德冷静地下达了命令:“第一小队,前队列,魔导盾掩护,魔导炉功率30%激活。”

    靠近祭台三米之内后,两个红袍人迅速松开了手,向后退去。发觉自己重获自由的流浪汉也想逃离,但已经来不及了。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身体已完全融化,先是皮肤、然后是脂肪、接着是肌肉与血液……最后连骨骼都冒出嗤嗤的声响,化为污浊的血水,被祭台上的心脏吸收。

    黑袍人默默地看着心脏化为血雾蒸腾,仿佛已经看到生灵在秽浊的血海中挣扎的景象,唇角缓缓向上勾勒,低声自语道:“飨宴已然开幕。”

    它们的新鲜程度不如之前的祭品,但怨念尤甚。而且,这些亡灵的头顶,便是维多利亚一世女王曾为拿破仑元帅授勋的美因提斯大楼。感受着那熟悉而憎恨的气息,亡灵们的怨念,浓厚得几乎能够凝为实质。

    他们的效率一向令人失望——这是站在敌人的立场上说的。

    倘若这颗心脏是兽的心脏,那么,那只兽应当便是血的主宰,是掀起污秽之潮的恐怖魔神。

    在维若尔的命令下,这些血红宴乐的信徒正想沿着原路返回,但还未来得及离开这片地下遗址,便被迫停下了脚步,因为前路有人阻挡,无法通行。

    第四小队的魔导骑士们迅速从腰间挂带上取下了一根银白色的长条状机械体,并将其插入了魔导炉自带的插槽中。同一时间,他们左手手肘关节处的机械装置,齿轮咔擦咔擦地转动,在魔力的辅助下自动变形,很快就构成了类似钩索发射器的装置。

    魔导骑士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多么出色,甚至可以认为他们仅是掌握了魔力的精锐士兵而已。可是,一旦他们装备了足够数量的魔导器,又组成了足够严整的阵型,那么,就会化身为恐怖的战争兵器,摧毁阻挡在眼前的一切事物。

    “希望您能尽享宴乐的芬芳。”

    已经发射过的第二小队开始等待枪管短暂的冷却,而第三小队接续上去,进行第二轮齐射。于是,在魔导炉内的魔力耗尽之前,枪声无法平息。

    看着在枪林弹雨的牢笼中狼狈应对的维若尔与其他邪教徒,雷斯垂德的目光仅是一扫而过,很快抬起头,眼眸幽深,仿佛透过岩壁,看到了上方的街道。

    这里的小鱼小虾不值一提,真正需要关注的家伙,还没出现呢。

    给点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