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人们只知晓那贺大公子贺驰庭,在未曾遭受厄运之前,是个文武双全、风光无限的翩翩少年。然而,今日酒楼之内的议论,却让他背负了不孝的骂名。

    “真是没想到,贺大公子竟会做出这等事。”

    “可不是么,亲爹尚在,就急着分家,这岂不是连亲爹都不要了?”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对贺驰庭的行为表示不解和不满。然而,就在这时,二楼靠栏杆边的桌子上,一位英俊不凡的男子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他手持纸扇,轻轻扇动,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见解:“这孝不孝的,其实很难说清。若是贺老爷子不给贺大公子留这么一条路,他想分家也是分不了的。”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楼下的人纷纷抬头看向他,好奇地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男子微微一笑,缓缓道出:“都说百善孝为先,但也要知道,这孝也是建立在母慈子孝的基础之上的。再者,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继续道:“想想那贺夫人在季小姐落水后的所作所为,还有那贺二公子养外室却倒打一耙的丑事,这样的人家,能是什么善茬?”

    男子的话如同一股清流,冲散了众人对贺驰庭的偏见。他们开始回忆起曾经听到的、看到的关于贺大公子受到怠慢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了几分动摇。

    虽然仍有人坚持认为分家就是不孝,但更多的人开始理解贺驰庭的苦衷。他们觉得,事出有因,贺府对于曾经与贺二公子有过婚约的季小姐来说,确实是个火坑。

    顾为君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楼下的议论声。她心中暗自点头,对那位英俊男子的见解颇为赞同。她重新落座,继续用膳,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然而,她的心中却早已为贺驰庭和季若锦的未来做好了打算。

    她知道,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她决定再为这对有情人做些事情,让更多的人理解他们的苦衷,支持他们的决定。

    于是,顾为君结账后走出了酒楼。她四下张望了一番,挑了一家人最多的酒楼走了进去。她边走边想着,过几天一定要找轻歌报销这几天的饭钱。毕竟,她做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轻歌的朋友能够过得更好些。

    在酒楼的角落里坐下后,顾为君开始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她发现,这里的人们也同样热衷于谈论着贺驰庭和季若锦的事情。于是,她决定再次发挥她的口才,为这对有情人多说几句公道话。

    她轻轻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然后开始了她的讲述。她用优美的语言描述着贺驰庭的无奈和季若锦的坚强,让听者们仿佛能够亲眼看到他们的身影。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人们不禁为这对有情人感到惋惜和同情。

    随着顾为君的讲述,酒楼里的气氛逐渐发生了变化。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贺驰庭的行为,开始理解他的苦衷和无奈。他们纷纷表示,愿意支持这对有情人的决定,希望他们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

    就这样,在顾为君的引导下,舆论开始发生了转变。虽然仍有人对贺驰庭的行为表示不满,但更多的人开始理解他、支持他。而季若锦也因为顾为君的努力而得到了更多人的同情和祝福。

    贺驰庭和季若锦的婚期定了下来。九月初一,这个日子将成为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距离吉日尚有半年光景,时光看似漫长,实则转瞬即逝。备嫁的忙碌已悄然间弥漫开来,季府内的气氛也愈发显得喜庆而庄重。

    这几日,曲轻歌抽空踏入了季府,本是随意拜访,却不料恰好撞见季若锦正低头专注地绣制着喜被。那针线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跳跃着,舞动着,绣出一幅幅精美的图案。

    曲轻歌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季若锦手中的绣品,不由得赞叹道:“若锦,你这绣工真是了得,竟比那专业的绣娘还要出色几分。”

    季若锦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谦虚地回应:“轻歌,你过誉了。绣娘们的技艺才是真正精湛,我这不过是闲暇之余的一点小爱好罢了。”

    曲轻歌放下手中的绣品,看着季若锦,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你何必亲自动手绣制这些呢?让绣娘们来做不是更轻松吗?”

    季若锦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柔和而坚定:“其实,绣这些并不只是为了成亲,更多的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未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