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所以倒是也允许手下的人感情用事。

    古寻闻言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言回道,“既然陛下这么说,那我就说说。”

    “儒家那群儒生就这个德行,和他们计较实在没意思。”

    “况且,也不是所有儒生都不识时务,不识大体啊。”

    “国师还真是不客气。”嬴政闻言不由念了古寻一句。

    “他们如此目无尊上,公然妄议国策,岂是一句没意思,就能搪塞过去的?”

    “我只是说我的看法,陛下如何处置,自然还是由陛下决断。”古寻没有和嬴政争论,也没有为儒家说好话。

    一方面,嬴政是个劝不动的人,他心中若是已有主意,就只能照他的意思办。…。。

    另一方面,儒家也确实该敲打敲打,一个个脑子彷佛读书读傻了一般,合该收拾一番。

    嬴政瞥了古寻一眼,说道,“若是朕处置的过了,只怕国师又要在心里记朕一笔吧?”

    古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看来得知自己寿数将近的嬴政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往日他断不会和古寻说这么多内心的想法。

    仔细考虑一番后,古寻回道,“陛下若是重罚儒家,要在心里记陛下一笔的恐怕远不止是我一个人。”

    嬴政直接说心里话,古寻索性嘴上也不留余地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嬴政眼神一寒,冷冷的说道,“朕要怎么做,还容不得旁人置喙!”

    嬴政的这句回应,无疑说明了古寻之前回答的一点没错——他确实无权置喙。

    古寻这会儿是真不客气,带着浅笑回答道,“陛下的决断,旁人自然无从置喙,不过……旁人心中如何想,只怕陛下也管不了。”

    皇帝至高无上,可以不许旁人说,不许旁人做,但不能不许旁人想——除非公输家族把科技树再点一点,做出能读取思想的机器。

    让古寻噎了这一句,嬴政一时都没能说出话来。

    不是回不了古寻的话,而是人有些懵。

    愣了一下后,嬴政直接被气笑了:

    “难得啊,难得。”

    “国师难得跟朕把话说的这么直接。”

    嬴政虽气,却也没有上头,如此感慨一句后,并未再和古寻计较。

    他是个重感情的人,面对真正亲近的人,容忍度其实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