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七八月份,大地里苞米顶红樱时,也是苞米果实灌浆的时候。

    山间野兽嗅到粮食成熟的香甜,会下山祸害庄稼。人们为了保护庄稼,就会采取各种手段护农。

    今年赵军还曾参与过护农,而老太太的老头儿也是死于护农。

    也就是在江华老爷子死的前后几天里,顾洋家的苞米地也进了黑瞎子。

    这小子没有挑战黑瞎子的胆量,但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下毒的“好办法”,也就是用药大马鹿的氰酸钾铝药豆来药黑熊。

    当时顾洋找到张援民求取药豆,并把自己的主意说给了张援民听。

    张援民一听,顿时感觉顾洋跟自己一路人,在爱才之心的驱使下,张援民还想收顾洋为徒,好传承自己衣钵。

    可他俩当时忽略了一点,就是黑熊胆能解毒,那能药倒六七百斤大马鹿的药豆,却没能药翻三百来斤的黑熊。

    那天要不是赵军去的及时,顾洋下一个年就都得在棺材里过。

    经那一战,顾洋被黑熊吓了尿了裤子,从此畏惧黑熊。但张援民始终觉得顾洋是个可塑之才,觉得这小子有急智。

    如今张援民遇到了难处,正需要借助顾洋的“聪明”脑瓜来想个办法。

    “顾洋来投,破熊之事成矣。”张援民高兴地一拍巴掌,旁边正跟解忠报到的刘汉山忽然变了脸色。

    “大裤裆!”刘汉山刚一开口,就被张援民给打断了,只见张援民白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刘哥,你咋这么没礼貌呢?”

    “嗯?”刘汉山一怔,不知道自己哪里没礼貌了。而这时,张援民道:“你咋能叫人外号呢?”

    “嗨!”没想到张援民计较的是这个,刘汉山闻言一笑并未在意。这年头屯子人都有外号,而且都不是啥好听的,大伙互相伤害呗。

    可紧接着就听张援民道:“那我叫你二狗子,你乐意呀?”

    “滚犊子!”刘汉山一怔,随即骂道:“你是不是没大没小啊?那二狗子是你叫的呀?”

    说到此处,刘汉山忽然想起一事,质问张援民道:“再说了,你管谁叫刘哥呐?你不得管我叫叔吗?”

    “叔个鸡毛啊?”张援民笑道:“我老爹活着前儿,管你家老头儿叫哥,这么说咱俩不得论兄弟吗?”

    “去你妈蛋的!”刘汉山笑骂道:“你爸比我大几岁呀?他不嫌乎磕碜,你也不嫌乎磕碜?”

    “行啦,别整那没有用的了。”张援民止住刘汉山的话茬,道:“咱肩膀齐为兄弟,你今天到这儿来了,以后你听我的,我罩着你。”

    “你罩我鸡毛啊?”刘汉山一扬下巴,手向旁边解忠比划了一下,没好气地对张援民说:“我听把头的,我听什么你的?”

    听自己挂拉进去,解忠也不吱声,只笑呵地看着这俩人争执。

    “我特么是拉套组的组长。”张援民抬手冲刘汉山一压,道:“你要不听我的,你看我收拾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