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周末,牤子把王大夫接来,小梅妈和小梅都在场。

    这日半夜,托娅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

    牤子的父亲大倔子此时感冒发烧已经好了,双脚的冻伤经过刘红的细心护理,疮面有所好转,但是左脚不听使唤。

    王大夫来了,顺便为大倔子检查冻伤,按照王大夫的诊断,大倔子左脚局部神经已经坏死,即便好了冻伤也可能落下轻微残疾。

    大倔子听说自己可能落下残疾,根本无法接受,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你是说我以后就成残废了?不可能,你是大夫也不能瞎说,我只不过脚上的肉冻坏了,也没有伤筋动骨,养一养就好了。”

    王大夫安慰道:“但愿你能完全康复,不过,我是给人看病的,没有根据,怎么会瞎说。”

    牤子听大夫这样说,已心知肚明,很为父亲难过,问道:“王大夫,还有没有什么补救办法?”

    王大夫说:“还是要继续用淡盐水清洗疮面,注意防寒保暖,明天我让刘红再研磨些外敷活血化瘀的药,用于涂抹患处,坚持一段时间,等冻疮完全好了,再做康复锻炼,有条件吃点中药改善一下血液循环,营养神经,最终能否康复,不好下结论,要看造化了。”

    “能有多大希望?”

    “这个……希望不大,不过,眼下看,得控制不能让疮面感染扩大,先消炎要紧,不可大意。”

    “知道了,谢谢王大夫,这么晚了,让你受累了。”

    看完病,牤子准备送王大夫回家,就在这时,大倔子绝望地吼道:“你知道个屁,都是你这个丧门星造的孽,何家有你没好!谁让你回来的?你赶紧给我滚,这辈子不要再进我何家的门。”

    大倔子把这一切都归咎到牤子头上,牤子无可奈何,很难过,也很自责。

    “爹,我知道是我不好,让您受罪了。”

    “别叫我爹,我没生养你这个畜.生!”

    大倔子气不打一处来,一边说话一边咳嗽。

    牤子再不敢言语。

    半夜,送走王大夫,牤子回到奶牛场,睡意全无。

    哥哥大憨和托娅有了孩子,还是个男婴,牤子为哥哥和托娅高兴。想起从草原把托娅和琪琪格带到幸福屯,如今托娅摊上这样的家庭,牤子有些内疚。

    爹爹病情加重,因为他,好好的左腿和左脚很可能留下残疾,牤子心事沉重。

    今晚牤子见到了小梅的母亲和小梅,他和小梅打了一下招呼,关心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小梅禁不住眼含热泪回了一句:“不好。”

    然后就躲向了别处,没有再和牤子说话。

    且说小梅自那日托娅和琪琪格劝说之后,为了牤子哥不要因为她而流离失所,有家难回,第二天,她就办好了入住公社招待所手续,又重新回到招待所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