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衡撇下南舒,回了趟老宅大院,一进门就瞧见谌鸿朗穿着得体的衬衫和西裤,挺着圆滚滚的啤酒肚坐在红木沙发上候着。

    佣人沏了杯茶,碧绿的茶叶在杯底悬浮,清澈的茶水渐渐浓郁。

    谌衡坐下喝了口,怪涩的:“有话快说。”

    “这么急做什么?”谌鸿朗一听这语气就发飙,浑身有股难明的怒火,突然泄了出来,“等着回去接你那小情人?”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谌衡翘着腿,跟他对着呛。

    谌鸿朗:“敢做不敢认啊!她可是南书沉的女儿。”

    “所以?”谌衡挑着眉,双腿交叠。

    “你知道?”谌鸿朗倒也不算惊讶,“是她跟你说的?还是你查出来的?我倒是小看你了,难怪这几年不声不响保护得这么好,要不是今晚被人看见,我还被瞒在鼓里。够可以啊谌衡,翅膀硬了是吧?老子管不动你了?”

    谌衡没搭理他。

    过一会儿,楼上传来一道略显清甜的女声。

    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挽着许秋婉的手慢慢地走下来,许秋婉给自己的儿子介绍:“别听你爸瞎说,今晚叫你来,其实是刚好桐若来了北京。你还记得不?你上海林伯伯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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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桐若,小时候你们玩得可好了。她啊,放着国外的名校不去,硬是考来了北京读研,这段时间都会在咱家住。”

    林桐若长得不高,鼻子小小,脸颊也偏瘦,小家子气的长相,盯着谌衡靠在沙发上的侧影,脸红拘谨了些,但还是尝试着伸手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桐若。听说你在国际经济司任职,我攻读的也是经济金融学,以后请多关照。”

    谌衡由上至下地逡巡了她一眼,没搭话。

    林桐若尴尬地把手缩回来,坐在沙发上陪两位家长聊天。

    几人话着家常,本来还聊着她读研的事儿,不知怎的就把讨论点转移到了南书沉和南舒身上。

    南舒曾说过:别人看不看得起自己,不重要,我看得起就够了。他们有权利低看我,贬低我,我也有权利不喜欢他。

    罪犯的女儿果然是比古代青楼里的女子还要低贱。

    林桐若就坐在谌衡身侧,谈到这个话题,她当年也有所耳闻,便抿了口茶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真不是歧视,这种女人三观多半都不行吧?父母教育得不好,身边又有不好的例子在,思想难免会跟普通家庭里的孩子不同一些。就像新闻里经常报道的小三一样,许多给别人当小三或者情人之类的女人,之所以能如此肆无忌惮,毫无廉耻心,其实是她们家庭里的思想本来就是畸形的,母亲认为女儿没有错,不加以阻止,女儿便认为自己是对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

    “嘭”一声。

    谌衡猛地站起身,手里拎着一个茶杯,直直地往中间的矮几上砸,上好的瓷杯被砸得四分五裂,有几块碎片刺到女人白花花的小腿上。

    林桐若惊慌之下“啊”了声,被男人身上的寒气溅到,见他面无表情,云淡风轻,轻喘着气一瞬间只觉得莫名其妙,委屈极了。

    偏偏他砸完东西还不说话,踢了踢脚下的碎片,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