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我也不是那等狠毒的人,跟了您去总比去那等腌臜地方受苦罪强。”

    楚江完全没想到会这么便宜,可联想到从前舒晴方奄奄一息他替舒晴方赎身的时候,他只花了五百个铜板,人还没有畜生值钱,不免心里膈应难受。

    可见那淫凤楼的人是如何折磨舒晴方,如何把舒晴方不当人的。

    楚江下定决心要对舒晴方好些,再好些,开春立刻把后院的闺楼建起来,绝不让舒晴方再受半点委屈。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楚江签字画押交了二十两银子,周丰年也痛快的给了身契。

    “两个小哥儿我能带走吗?”

    “不急不急,楚先生等我给他们梳洗打扮叫老姆子们训导一番,明儿一大清早儿,我驾车亲自把他俩送到您家去。”周丰年拍着胸脯打包票。

    “也是这里的规矩吗?”

    周丰年笑:“不是,是收了您这么多钱,您又没还价不好意思,调教他们再送过去好伺候您家表公子。”

    楚江听后觉得不妥,看周丰年这面相就带着一股狠辣,从事人牙子生意,再有良心也是狠心,恐怕这两个小哥儿还会受苦。

    立刻婉拒:“不必了,周老弟,刚好我骑驴来的,就让我直接把人领走吧。”

    周丰年见楚江脸色淡淡的,立刻摆手:“这哪行啊,怕是您急着使唤,我立刻派人驾车送他们跟你回去,先让他俩梳洗换身衣服,再好见新主子,您等半刻钟。”

    楚江听了这才点头。

    半刻钟后,碧桃穿着碧色小袄裙,红杏穿着粉红纱棉裙,比刚才穿的破旧肮脏绸缎好多了,白白净净的挽着乌油油的髻儿,利索整齐。

    稍微一收拾,两个小哥儿就美的惹人眼热,好些干活的爷们和等待发卖的男奴盯着他二人看。

    楚江看着他二人沉思。

    夜已经深了。

    舒晴方坐着轮椅,手执着抹布,废力的挪动在大堂内擦拭柜子座椅。

    他想力所能及的做些事情。

    扶风端着热腾腾的饭食跨进屋内:“舒先生,师父说了,要是他晚归,让咱们俩先用饭,不用等他了,都到亥时一刻正了。”

    舒晴方回眸对他浅笑:“你饿了吧,先用吧,我下午用了些雪栗糕,不很饿,我再等等。”

    扶风无法只得把饭食端回西厢厨房,继续热着,他实在太饿了,抓了个馒头想填填肚子。

    突然,前院大门口一阵马蹄踏地车夫吆喝声,闹哄哄的。

    “谁来了?舒先生,您不要出去,我去开门。”扶风立刻跑回正堂,拿了个大棍子,自己把门关好。

    舒晴方惴惴不安,叫住他:“扶风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