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璧安安分分地跟在扶桑身后,既不过分靠近也不太疏离。

    看着走在前面开路,兴奋又好奇地左瞧瞧又看看的人,洛怀璧的目光落在对方踩脏了脚底的lU0足上。

    没穿鞋......不觉得硌脚么?

    看衣装倒像是大户人家里清贵样的公子,可是披头散发不成T统,言谈举止也很是不寻常,说是蛮夷也不像,倒像是久居深山里不通俗务的,额,傻蛋。

    说起来,这个傻蛋一直往前走,是真的走对了的么?洛怀璧心里揣着这个疑惑。

    接近正午的迷雾森林里的雾气也散了许多,因此在眼见太yAn从正午西斜,走得又累又饿又渴的洛怀璧,终于有气无力地叫住了扶桑。

    怀璧白着脸和嘴唇,额头沁出薄汗,咽了口水润喉:“公子停一下,你是不是走错了?”

    “嗯?路还有走错的呀?”

    连扶桑头发上的夺金草都支棱起来:这路,难道不是走着走着就会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吗?

    扶桑和夺金草一齐茫然回头,这才注意到这个凡人的状况似乎不太好,有些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为免扶桑不虞,怀璧没有接后面的话,而是谨慎地先补充了一下自己先前的问题:“我清晨从官道走到我们最开始相遇的地方,约是跑了两刻钟又走了半个时辰;而如今我们走了少说两个时辰,却还在林中,是否方向不妥......”

    “哦~~”扶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m0了m0手边的老柏树。

    扶桑:京城方向怎么走?

    老柏抖了抖树叶子,指了个方向:前辈,我只知道从此地去宁国京城,需要先到蜀郡。

    扶桑看了看,和自己走的方向也没有差太多,不过是绕了些许。她是不打紧的,不过这个凡人似乎不太行。

    做完这一切,扶桑对怀璧解释:“方向大致上没有错,就是绕了远路。休息一下再启程吧!”

    洛怀璧犹豫半响,还是颔首答应,找了处稍g净的地方让扶桑先坐。

    “小nV子有伤在身,又一夜逃命奔波,餐风饮露,如今拖累了公子,真是于心难安......”一番示弱的话说完,nV子似乎神思不属,眉目染上浓愁,眼底带着青黑的疲累。

    分明传达着歉意,却是间接提醒扶桑,自己现下很累,吃不好也没睡觉,兼有外伤。

    只是扶桑自己做花的时候也是日日餐风饮露,丝毫没有什么自觉,她的理解下来只抓住了一个重点:“那你是伤口还痛吗?要不我再帮你看看吧!”

    【按理来说,伤口应该大好了才是。】

    扶桑兀自想着,但是也没有那么确定。毕竟这是她遇见的第一个凡人。于是她好心地挨近洛怀璧,温吞询问。

    洛怀璧听此气愣了半响,脸sE泛起不正常的红润,手指情不自禁地捏紧了领口的衣服往后退了半步。

    这人总是说些没礼数的话,行为也难以揣测。

    怀璧的脑子里又闪过今日以来几次被折辱忍下的愤怒和悲哀。纵然是承了对方救治的恩情,可是昏迷睁开眼睛第一眼发现自己被陌生男子揭了衣服玩弄的当时,她是有多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