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官员们闻言,一起看向了眉头微皱的赵云安,等待他做出决定。

    “杀了他们!”忽然,门口围聚的百姓中间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由于渡边三郎刚才的声音。

    “杀了这些畜生,为死去的人报仇。”

    “可怜我那女儿,才十一岁,就遭了这些天杀的毒手。”

    “不能就这样饶了他们。”

    ……

    随即,府衙外面的百姓们爆发出了杂乱的喊声,里面夹杂着哭声和叫骂声,负责维持秩序的军士们立刻紧张了起来,组成了两道防线,以防那些百姓情绪激动下冲进府衙。

    赵云安望了一眼那些群情激动的百姓,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激动着的百姓们逐渐平复了下来,四周逐渐趋于安静。

    渡边三郎此时满头大汗,浑身抖个不停,虽然他听不懂那些百姓的话,但是暗中偷窥了几眼,从人们愤怒的表情和行为中发觉事态有些不妙。

    “诸位,杀了这些倭人很容易,一刀下去就能使他们身首异处,不过对于他们所犯的罪行来说,这样做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等周围沉寂下来后,赵云安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指渡边三郎等人,冲着门外的百姓宏声说道,“他们虽然该死,但是比他们更该死的却是躲在幕后的始作俑者和那些为虎作伥的人,他们暗地里结党营私,勾结倭匪,残害百姓,实在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将那些勾结倭匪的败类带上来。”这时,站在一旁的一名侍卫冲着左侧的跨院一挥手,大喝了一声。

    随即,一群军士押着二三十名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木嚼子的人从跨院里鱼贯而出,分成三排跪在了赵云安的面前。

    “大家想过没有,为何那些倭匪能够畅通无阻、悄无声息地从沿海潜入苏州城?他们不是几个人十几个人,而是成百上千,就这么大摇大摆、无忌惮地横行我大顺的国土,深入内陆数百里,难道他们会隐身术,使得沿途的人们对其视若无睹?”赵云安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二三十个人,神情严肃地望着府门外的百姓,高声喝问。

    百姓们先是一阵骚动,接着鸦雀无声,齐刷刷地盯着赵云安,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们当然不可能会隐身术,如果他们会隐身术的话,恐怕目标就是京城而不是这繁花似锦的苏州。”良久,赵云安摇了摇头,一脸的悲愤,“本王从来也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人,为了一己私利而不顾廉耻,竟然引导外族屠戮我同胞,简直猪狗不如,人神共愤。”

    “就是这些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暗中协助倭人,使得我苏州城遭受了百年难遇的劫难!”说着,赵云安伸手一指面前的那二三十个人,慷慨激扬地说道,“大家说,该如何对付这些十恶不赦的混蛋!”

    “杀了他们!”沉默了片刻之后,一个凄厉的吼声从百姓中间响起,“为死去的人报仇!”

    此言一出,沉寂的人群再度沸腾了起来,人们纷纷高喊着,一片喊杀之声,每个人都神情悲愤,恨不得对那些可耻的叛徒扒皮抽筋。

    “来人,传本王令,将这些助纣为虐的混蛋拉到城外乱坟岗砍了,其家眷贬为官奴!”望着那些群情激奋的百姓,赵云安指着那二三十个人,高声说道。

    跪在那里的二三十人闻言,一个个激动起来,拼命挣扎着,可是由于嘴里塞着木嚼子,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看样子想要辩解什么,周围的军士蜂拥而上,架起他们向门外走去。

    那二三十个人一边不被押着走,一边扭头,情绪激动地冲着晃动着脑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倭匪的事情,更谈不上帮助过倭匪,想要向赵云安喊冤,谁也不想当那遗臭万年的罪人。

    可惜,赵云安并不打算给那些人机会,军士们很快就将他们给拖出了府衙,装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囚车里,在大批士兵的护送下,向城外乱坟岗而去。

    百姓们的怒火此时已经完全转移到了那二三十个叛徒的身上,纷纷离开了府衙,尾随在押解队伍的后面,想看看他们被砍头的场面:相对于那些倭匪而言,这些叛徒更令人痛恨。

    沿途的百姓此时已经知道了叛徒的事情,大家捡起先前落在地上的烂菜叶和烂苹果等物品,雨点般向囚车里的人砸去,期间还夹杂着碎石块,一些囚车里的人被击中,血流满面。

    等围聚在府门前的百姓离开后,赵云安扭身向后院走去,经过刚才自己的诱导,百姓们已经将矛头对准了毕时节身后的那个秘密组织,这样一来的话,朝廷就在苏州府百姓、在江南百姓面前占得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