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官安静的用完了饭,途中眼睛飘忽不定几次看向边缘的书架——梦里那是地下室的开关,只要把几样摆件按规律挪动就能露出地毯下的台阶。

    他移开了眼睛,把目光放在一旁的电视屏幕上,璃月的新闻联播能重播很久,看日期大概是前几天,主持人说因为降雨量过大,大坝维修不及,有部分临近地区出现了严重洪涝,帝君已经下令迁移该区百姓责令七星整改。

    钟离从楼上下来时换了一身正装,戴齐了手表扳指手套,连领口的翡翠胸针都别的非常妥帖。

    达达利亚听见客卿说要处理往生堂的事,可能要费点时间……晚上回来。

    他们交换了一个贴面吻,执行官脑子里只有他那句晚上回来,很是敷衍的草草亲了他嘴角一下,并强调自己不会剧烈运动会好好养伤。

    向导这才安心出门。

    达达利亚目送他撑伞的身影消失在街头。

    几分钟后,他站在餐厅和客厅间的储物柜前,伸手将青瓷花瓶连着底座左移一格,然后下按。

    达达利亚听见身下隆隆的铁板抽动的声音,随即卷起客厅的柔软地毯堆到头,钟离说过那是一块偶然从邻国友人那得来的布料,不算多么精贵但手感不错便用在家里。

    他吸一口冷气又慢慢吐出,眼前赫然是连接梦中幽深空洞的一节楼梯。

    执行官手脚冰凉,呼吸猛然急促起来,看见漆黑铁门的瞬间他的头疼的几乎要裂开,天鲸发出刺耳的尖鸣才令他恢复了意识。

    他感觉很不舒服,像有一根针扎进了心脏,时时刻刻提醒他危机和痛苦。

    但他又实在想确定梦的真实和现实有什么关系。

    地下室真实存在,那别的东西呢?

    他几乎要分辨不清梦和现实的区别了。

    存在的究竟是温和的钟离,还是冷漠无情的摩拉克斯?

    达达利亚在楼梯口缓了缓,还是咬牙迈步,他想要真相,想弄清楚心中不安到精神紧绷的缘由。

    十三阶走完,尽头是没有上锁的一扇漆黑铁门,达达利亚用力一推就推开了它。

    他在门边摸到灯的开关,按下后地下室的白炽灯便骤然亮起。

    他看见了自己。

    年轻的执行官面色苍白,镜中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正同样僵硬慌乱的盯着前方,身后浮动着一节暗纹绣有细密龙鳞的衣摆,十分钟前,它正漫过玄关的某块瓷砖,走入阴沉的雨中。

    “公子阁下。”

    钟离笑了一下,“恭喜你,你找到你想要的真相了。”

    他往下走了两步,俊美无暇的脸彻底映入铺满一面墙壁的镜片,新装上的镜面很干净,边缘贴着地面天花板,有些像舞蹈室的全身镜,将他们的所有动作都映的清清楚楚。

    达达利亚下意识唤出精神体,绷紧肌肉准备应对他的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