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刺痛使他一时说不出话,丹川倒很是满意,本要搂他离开,却因他衣领松动,无意瞥见了几点红痕。

    丹川一下定住,手却立即伸上去,刚要拽开他领口,便被他偏头一躲。

    一声冷笑扬起,“怎么?怕我在他的地方上你?”

    他艰难吐出声来:“别碰……我……”

    这几个字,让丹川太阳穴突突直跳,胸口也一阵憋闷,眸中血光一闪,他便扣住念忧后颈,一阵热意百足蜈蚣般钻爬而上,直闯识海。

    脸上痛麻稍退,念忧扭头躲避着这种熟悉感,“有话便问,何必一个个……都用这种手段。”

    “问你?我凭什么听你啰嗦。”

    丹川将他近日记忆看遍,连连发笑,瞪来一眼后,掌中魔气一出,将屋里床桌地板砸得稀烂,而后抱他出去,一路撒野,将浴泉毁塌,池水蒸干,一滴不剩。

    归避天各处赤色翻涌,惊得门徒俱出,而丹川真要这样将他抢去魔域。

    他不想留在归避天,但更不愿去魔域受制于人。

    “丹川!这里毕竟是慕君容的地方……此前封我的结界你也看到了,你这样招摇行事,真当他会容忍?”

    他不说还好,一提慕君容,丹川却愈发不爽。

    “我会怕他?”丹川冷笑着朝怀中望来,“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请来的?”

    他不由一怔,朝下方看去,从始至终,果然没有一人拦阻,众人态度古怪,不似真心纵容,却都面露难色。

    丹川挑回他的脸,瞥了一眼后嫌恶道:“摆这张臭脸什么意思?”

    他只是眨了下眼,便一字不顿道:“你特意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你还真敢伤心?”

    他信口回着:“是又如何?”

    丹川脸色一变,“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慕君容又算个屁的高枝,也就你这种瞎眼麻雀爱攀。”

    尤嫌不够,还要贴着他耳朵,极尽嘲弄:“仙魔大战后,他即便有功,也依旧是个低人一等的叛仙,天界魔域,都没人瞧得起他。再下贱的妖邪鬼魅,都知道此时该攀附谁,你勾引男人,也该为日后想想,别不留后路。”

    他被勒着腰身,几要喘不过气,抵着丹川肩头和这人四目相对后,刚要回敬几句,丹川便眸光一暗,心焦般引得魔气激涌,将两人彻底吞噬。

    下方归避天门徒看见一团猩红魔气倏然散去,半空再无人影,只留下满地疮痍不可收拾,更不知如何对慕君容交待。

    魔气越过青碧天光,穿过漫漫黄沙,又跃入翻涌血云,在雷电轰鸣中毫无损伤。

    一团腥浓雾气闪至牙峰时,两道紧贴的人影踏散魔气迈出,念忧听见头顶闷雷滚滚,才渐渐清醒,但仍觉得呼吸不畅,人好像溺在深潭一般受着重压。

    他隐约听见丹川的笑意,却意外没有更多讥讽入耳,甚至被拥到崖边,被稍显稀薄的魔气吹得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