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莎.弗拉米尔的祖父是莫斯科人,他的父母,从前是阿拉斯加的金矿工,后来搬到纽约州,又在纺织厂做了工人。

    她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作为中不溜的老三,总是被苛待。

    在利兹酒店工作期间,她结识了一名姓达拉姆的投机商人。

    达拉姆先生在外头做的什么生意,娜莎并不知道。

    但在达拉姆先生追求娜莎的期间,曾带着她出入剧院,看戏,出入高档的餐厅用餐。

    他彬彬有礼,出手阔绰,温柔体贴。

    前几天,他带着娜莎辞职,说是怕家里父母知晓了他们私下相交的事儿,就在窄巷子这隐蔽,人流多的地方,为她租了一间两室,有浴室的屋子。

    又给她买了衣衫用具,置办家具,请了一个佣人服侍,让她什么也没带,就从家里逃了。

    此时此刻,娜莎神色错愕地站在阶梯上。

    她上身穿着件簇新的蓝色天鹅绒圆领外衣,下身是缎面条纹的裙子,裙子长,盖住了脚面儿。

    脖颈处,挂有串珍珠,头发用发油梳过,戴着一顶有手造花的暖帽。

    手指套着绸锻的白手套,拎一只小巧的金属钱袋子。

    她本就高挑纤瘦,这样一收拾,整个人看着都比往日有了几分精神。

    娜莎肤白,发色暗中微红,五官清秀,如今敷了粉,画过眉,唇上点了口脂,竟也生出了妩媚的气质。

    如果不是埃洛伊斯确定自己的眼睛没问题,她怕是都不敢去认。

    “埃洛伊斯?你怎么在这儿来了?”娜莎从错愕中回过神,先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没在埃洛伊斯的脸上看出任何鄙薄之色,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我来看房的。”埃洛伊斯答。

    老太太知道,娜莎是个商人养在外面的情人,她住的那间房,一周要十块钱,她的情夫为她续了半年的租期。

    “你们认识?既然你与弗拉米尔小姐认识,就自己拿了钥匙去看吧。”

    说罢,老太太颇信任地将钥匙递给埃洛伊斯,她正好歇歇腿脚,下楼去了。

    “好。”

    埃洛伊斯接过钥匙,往上走了两步,她同样惊讶的很。

    先是惊讶,又是被娜莎如今这模样的惊艳。

    “你如今,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埃洛伊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