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的手终于软了,缓缓地把棍子放下来。

    这时那阿珠刚好伸手去关门,看到门外有根棍子滑下来,吓得又是一声尖叫。

    “啊~”

    石宽手里的棍子一松,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也顾不上捡棍子,一个箭步跳进了屋里,伸手去捂住了阿珠的嘴。

    “搞什么啊?咣当咣当的?”

    夜晚特别安静,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惊动了房间里的方氏。

    石宽感觉到阿珠的脸有些湿了,他凑近阿珠的耳朵,压低声音威胁道。

    “快说踢到门槛了,不然我被发现,你也不会好过。”

    说完他就松开了手。

    阿珠没看清楚来人是谁,但却听出了是石宽的声音,她浑身颤抖,停顿了片刻,慌乱地说:

    “太太,我关门,不小心碰到了门后的棍子。”

    石宽悬着的心终于松下来一点,他刚才可是在打赌啊。万一阿珠不听他的话,大喊大叫,那他也只有夺门而逃了。

    “小心点,别弄得到处响的。”

    屋里的方氏声音慵懒,说完就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显然是不想再听这些声音。

    “好的。”

    阿珠柔声地回答着,弯腰捡起门外的那根棍子,看了一眼石宽,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就把门掩上,也不理石宽,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石宽跟在阿珠身后,进了房间,反手把门拴上。借着那昏暗的小油灯,这才看清阿珠身穿一件单衣,外面披着一件比较厚一点的冬衣,泪痕满面地坐到了床沿。

    石宽很是疑惑,走上前去,小声地问:

    “你怎么了?”

    阿珠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滚落下来,但她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面无表情地说:

    “你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他们回来了,再找机会偷溜出去。”

    “谢谢!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你了?”

    看着阿珠委屈的样子,石宽真想上去给她擦擦眼泪,可毕竟男女有别,似乎又不太合适。

    阿珠没有再回答石宽的话,只是把肩上的外套脱下来,叠好放在枕头旁,然后抬腿上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

    人家不愿意说,问那么多干嘛?可能只是眼睛进沙子了。石宽四下打量了一下整间屋子,发现除了床底,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藏身了,于是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