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话我放在这里,谁敢带兵离京,我就敢拦路扰乱军心!我是兄长的同胞妹妹!兄长待我如何,军中无人不知,想来我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祁覃懒散道:“姐姐这般,可叫弟弟难做了。”

    他口吻始终轻佻没个正经样,听不出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祁桑眼睫落下,沉默许久,终是叹口气:“祁覃,你我姐弟一场,我不想同你闹得太难看,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好么?”

    她难得主动妥协。

    可祁覃却依旧是不温不火地模样,只笑着对她道:“姐姐长久没来了,不如去后院瞧瞧爹爹跟你娘亲?”

    祁桑没说话,掩于氅衣之下的手指轻叩扶手。

    没错,她对祁覃动了杀心。

    而祁覃虽面上始终笑得毫无攻击性,但那一瞬间,她的直觉告诉自己。

    祁覃同样对她动了杀心。

    她去后院这一趟,许就要命丧当场。

    左右姚不辞早晚是要杀死谢龛的,他既然投靠了姚不辞,杀掉祁桑,便是他最好的投名状。

    且能顺利铲除掉他行军路上的绊脚石。

    一举双得。

    “改天吧,总督府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她说。

    “别急着走啊姐姐……”

    祁覃忽然微微抬了抬下巴,很快正厅外便忽然多了两排带刀带箭的卫兵,严严实实地将她离开的路堵死了。

    扶风手中的剑几乎瞬间出鞘,挡在了祁桑身前。

    那三名长老眼看着情势急转直下,颤巍巍地站起来:“祁覃,你这是作甚?!”

    祁覃一手轻叩太阳穴,轻轻笑了:“哎呀,你们真的好碍眼啊,一把老骨头了,不好好在家待着,偏整日要来我跟前吠个不停……”

    他戏谑地瞧着他们一个个骤然色变的模样:“活得太久了,不如我今日送你们一程?”

    “祁覃你——你、你敢!!”

    其中一人惊惧不已,厉声呵斥了句,下一瞬,只觉得胸口一凉!

    他呆住,缓缓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