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男人连同他的同伙被关进县衙的大牢,由于没有对李桃一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黑痣男人作为主犯,被判处以二十杖刑并以入狱三月,其余的几人入狱两月,至于那个年轻的大夫,入狱一月,保平医馆也责令闭馆一月,好好反省。

    李桃想了想,向任大人提出需要让官差带着他去东市转一圈。

    “他污蔑之词张口就来,造言生事,蜚短流长,但我们要辟谣却难得很,要是能押着他去东市走一圈,我们再多加解释,这谣言也就压下来了,要不以后我家这门生意怕是做不下去了。”

    她说的真诚,任平生仔细斟酌了一番,点了点头,吩咐都头带着几个衙役押着几人去一趟东市。

    “快去快回。”

    李桃高兴的笑了起来,她也明白这是县令给他们开的后门,一家子连连道谢。

    任平生抬了抬手,“退堂——”他扫了一眼堂下面带得意的陈府小厮,皱了皱眉,陈府小厮感受到一道冷冽的目光,他转头看去,却只看好瞧见李桃正盯着他。

    他咧着嘴冲李桃笑了笑,神色颇为得意。

    李桃心中一沉,没抓到幕后指使的人,这事也只是暂时了结了而已,治标却没治本,估计以后还有得闹。

    赵春娘皱了皱眉,低头小声说:“桃子,那人就这么让他走了?”

    李桃微叹了口气,“没办法,抓人要证据,他躲在人身后像只贼耗子,我们抓不到证据,只能先小心些。”

    六个衙役押着三个男人去东市,李桃不知从哪还借了面锣,边敲边喊:“大伙儿快瞧瞧啊,就是这几个男人,忒坏了心肠,为了讹我们钱,竟自己塞了蛆进豆腐里污蔑我们。”

    锣声震耳,一家人扬声喊道:“县太爷明察秋毫,执法如山,一眼便断出这几个渣宰居心叵测,大伙儿都好好看看,记清这几人的样貌,以后见到这几人来买东西,就小心些。”

    路过的人对着黑痣男人三人指指点点,他们不由自主地垂下脑袋,黑痣男人的老娘远远的跟在后面,她身子还虚的很,走几步就要歇一歇,看着自家儿子,眼里满是心疼。

    有人呸地一声吐了口痰,骂道:“这是咱县的人吗,是哪家的出的贼小人,看这模样就不是什么好人。”

    有拎着竹筐的妇人嫌恶地扫了几人一眼,说:“我就说李小娘子家不会做那恶心人的生意吧,我都买了不知道多少次豆腐了,每次都新鲜的很。”

    “就是,谁说不是呢。”有个佝着背的瘦猴男人捏着鼻子接话。

    妇人瞧他一眼,“我记得你,你不是说这事一出,你也怀疑你买回去的豆腐不新鲜吗?”

    男人脸色一僵,摆了摆手,快速隐没人群里。

    李桃耳朵机灵,她着眼看去,那人已不见身影,她脑中转的飞快,知道是陈家派了人煽风点火。

    舆论战,玩的就是舆论,就算今儿个这事毕了,赶明儿多找几人在县里传些风言风语,那她这头还是会流失不少心里介意的顾客。

    她心里了然,一边敲锣,一边思索着对策。

    东市游了一圈,李桃感激地对六个衙役道谢,忙活了半天已过午时,估摸着衙役们都没吃饭,她拿钱给李木,让他快快买二十来个包子来。

    到了东市口又走了一段,连同都头一共七人,她一人塞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