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月出了戏就没哭了,她一直记得柳逾白的话,真进了这圈子,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反而容易给人留下能力差、玻璃心的印象。

    这个工作中严厉苛刻的导演,此刻却语气温和,不无安抚的意思:“你觉得难,是因为我是在拿陈鹤林的标准要求你,我认为你是有能力做到的。想想,这是你的处-女座,我要是勉勉强强地给你过了,回头你自己看这部戏,都会觉得有遗憾。”

    梁司月无言地点了点头。

    “有点野心嘛,最佳新人的提名总得冲一冲,不然你不就白拍我的戏了。”

    梁司月笑了,“嗯。”

    何讷最后嘱咐说:“你对女主角的理解是没问题的,就是执行上有点脱节。今天回去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

    一回到酒店,梁司月洗过澡,打发掉了小琪,就爬上了床。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没再想任何拍戏的事,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白天,梁司月和陈鹤林原定的一些小的戏份都取消了,也是何导想让他们好好休息,迎接晚上的挑战。

    梁司月在房间里揣摩着剧本,叫小琪给她搭一下戏。小琪照着剧本念台词都磕磕巴巴,更时不时笑场,搞得梁司月进行不下去。

    她觉得,可能还是得跟陈鹤林一起先磨合一下。

    事实上,由于心理上比较畏惧陈鹤林,她一次也没跟陈鹤林私底下排练过,之前只在片场准备的时候,正式开拍前跟他对一对台词。

    她把手机拿过来,死马当活马医地给陈鹤林发了一条微信消息,措辞谦恭有礼貌。

    其实没抱什么指望,但没想到陈鹤林很快回复她,告知她所在的酒店位置,让她直接过去找他。

    在北城,梁司月和陈鹤林同样住在不同的酒店,两个地方相隔不远,步行就能过去。

    而更叫梁司月意外的是,陈鹤林派了一个助理专门等在大堂,接她跟小琪上去——酒店电梯刷卡才能按对应的楼层键。

    不过梁司月明显能看出来,陈鹤林的助理并不大乐意做这件事,接上她以后连个正眼都没给过。

    陈鹤林住的是一个大套间,此时此刻里面不止他,还有另外一个助理。

    他穿的是一身居家服,正在吃早餐,叫梁司月稍微坐一下,他马上就吃完,语气和态度都十分平和。

    不久,陈鹤林吃完早餐,和梁司月移步到吧台那边,嘱咐助理都安静点不要出声。

    也不能把助理都赶出去,不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就说不清楚了,多少演艺圈前辈们在这上头栽过跟头。

    一上午,梁司月都在和陈鹤林排练。

    两个人沟通过后,清楚了对方的情绪节奏,配合起来就更容易,这让梁司月对晚上的拍摄有信

    心多了。

    她有些后悔之前自己畏手畏脚,没早一点跟陈鹤林请教,他不苟言笑归不苟言笑,但在演戏上赤诚一片,为了表演的最终效果,他很乐意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