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好好吃一顿自己想吃的,怎么就这么难?

    她再也没有能力走到窗户前,看他走没走。

    就算他在她楼下站成了化石,他们之间依然是沟壑万丈。

    吃完饭之后,她索性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曲知遥没有午休的习惯,尤其是在冬天。也不知是不是饭前吃了中药的缘故,这次她却睡着了。

    梦中,她听到了那清冽的声音:“遥遥,我就是担心你!”再接着,那人凑近了她,那冰凉凉的手,轻触着她的脸颊:“遥遥,想我了么?”

    “我想你,领导……”她发出呓语之后,骤然清醒。

    心跳也像是停了几下。

    梦里不是身是客,一晌贪欢。

    她竟有些懊丧方才醒来的太过早些。

    这时,手机响了,是个座机号码,区号是川柳的。

    川柳来的电话肯定不是好事情。

    “喂,你好。”讲话时,她惊觉自己有哭腔,她方才是在梦中哭了么?

    “请问是曲知遥么,我们是市三院。”一个较不耐烦的女声传来。

    曲知遥心里咯噔一声,“我是。”

    “我们联系不上曲梅的监护人曲铁山。只有打你这个备选电话。今年,曲梅的治疗费用还没有交。虽说她是老患者了,可是我们院方也有规定,还请配合,照章办事,若是拒不缴纳,我们也不会一味姑息。”

    “嗯,我知道了。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回去处理。再麻烦问一下,曲梅的状态怎么样?”

    “比之前狂躁了一些。”

    听到这里,本打算微信扫码支付治疗费用的曲知遥,决定回川柳一趟。

    她知道,姑姑这种疗养性的病人,每月的治疗费个人的自费部分不到七百元。这笔费用就是来自姑姑当年从静海县带回来的一笔钱。当时姑姑还想着能重新开始,便用那笔钱买了个房子。

    只是后来姑姑有病之后,房子就卖了,也没有卖上价。

    再有,就是奶奶家留的几万元压箱底的钱。

    这个钱还是有剩余的。三院联系不上父亲,也定是因为那笔拆迁费的事,父亲心里有气,才不接电话的。

    刚才还陷在绮梦的曲知遥叹了口气,收拾收拾就直奔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