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她如何央求,老太太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继续道:“若不是你父亲就留下你一个,在你做出这般不知廉耻之事的时候,我就打死你了。也好过你丢人现眼,败坏家里声誉。”

    直至这时,姜念儿才意识到老太太疼爱她,却不是毫无底线。老太太喜欢的是她的乖巧懂事,一旦她犯了忌讳,老太太也会露出这样冷漠的一面。

    姜念儿一阵心慌。未嫁进孙家前,她唯一的依仗就是老太太。若是没了老太太的疼爱,凭她有什么手段也是施展不开的。

    她面上凄凄惨惨,但心里迅速冷静下来。祖孙多年,她对老太太的脾性了解的一清二楚。

    知道老太太最见不得她小可怜样,便立即改了之前的说辞,垂泪哭泣道:“祖母,我自小没有亲娘,若没有您疼我,我哪里能长到如今。您生气了可以打我骂我,但求您别不要我。念儿就只有您了。”

    说完,果见老太太面上有了动容,她便哭的越发可怜。

    “祖母,孙公子与大姐退亲真不与我想干啊。旁人不相信我,您教养我长大,我是怎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么?我与那孙公子不过恰巧遇到过一次,我若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那日是怎么也不会去前院的。”

    老太太不是个糊涂的,梅氏已经告诉了她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自然明白这事姜念儿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见姜念儿到现在还在狡辩,她心里有些失望,更加愧疚于大孙女儿。

    只是如今有些事看破却不能说破。月姐儿的亲事已经毁了,念儿的亲事断不能再横生波折。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为此,她也没再坚持让姜念儿认错。不过,之前答应了梅氏的嫁妆一事,她的态度变得十分坚决。任凭姜念儿如何诉苦,就是不松口。

    她叹气道:“你既在亲事上占了你大姐的便宜,你伯母是不可能再为你陪送嫁妆的。但你放心,你母亲当年的陪嫁这些年我都封在库房里。等你日后出嫁,我做主都让你带过去。”

    听老太太这般说,姜念儿差点控制不住脸上扭曲的表情。她母亲出身富贾商户,陪嫁确实不少。但当年为供她父亲科考已经花了大半,后来又用来经办两人的丧事,又用了不少。剩下的都给自己陪嫁,又能有多少。

    此时,她已经能想象到不久之后自己的嫁妆是多么的寒酸,又会如何被人耻笑。她心里嫉恨不甘,可惜老太太心意已决,任她软硬兼施也都不为所动。

    如此,她只得先忍下这口气,以图日后。

    不说姜念儿这边如何打算筹谋,姜令月的情况却很不好。即便听闻姜念儿将来出嫁没有嫁妆,她也只是高兴了一下,就又心绪惆怅起来了。

    梅氏大着肚子,姜幼白不敢让她担心,只得自己去劝姜令月。

    姜令月如今的情形就如现代女生失恋一般,心上人看上别人不要自己了,她伤心难耐之下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又因着自己各方面确实比不过情敌,所以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了。

    见她头发也没梳,衣裳也没换,不过几日就消瘦的脸小了一半。姜幼白心里疼惜,轻声道:“你如今这个样子被阿娘看到还不知怎样心疼呢。你知道的,阿娘这胎怀象不好,日后生产还不知怎样呢。你何苦让她这个时候担心你?”

    这话说罢,姜令月面上有了些动容,转身抱着姜幼白默默抽泣着不说话。

    看她哭了半晌,心里的郁气也发泄了出来。姜幼白才又问她:“真这么喜欢那个孙公子?”

    问罢,见她埋着头不回答,便又道:“你若真喜欢,倒也不是没有法子。这位孙公子明显是个重色之人,他又没有见过你,只要咱家放出风去说你比姜念儿的容色更好,再让阿爹出面坚决反对孙家退婚一事,想必那位孙公子就会半推半就的同意了亲事。”

    姜令月听了这话,脸上就有些吃惊。

    姜幼白就催问道:“姐姐觉着如何,若是同意我这就找阿爹商量去。”

    她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姜令月一把拉住了,“呸!谁要嫁给那个下流坯子。”

    “姐姐这是?”姜幼白佯装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