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主动与人交流,视线也不会主动在任何人身上停顿,挺直脊背贴着墙壁行过走廊时就像一阵轻轻吹拂过的微风,小皮鞋踩动间固定会发出的啪嗒声都微不可闻。她只有在被人出声喊住时会停下脚步,撩开一点鬓发微微偏侧过头看向对方,无声又礼貌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语,等对方说完再依据话语的内容开口回答或是仅仅微笑颔首,然后重新迈开步伐。

    被她留在原地的人总是理解这种行为为水无月眠的疏离与冷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空条承太郎却觉得对方像一只正在小心翼翼试探着的猫咪,只要对方或是自己堪堪踩到了名为做朋友的线就自觉地后退一段距离,在两人之间保持住大段的安全距离。

    ——能在瞬间就想起这些,空条承太郎发觉自己似乎一直都关注着水无月眠。

    倘若真要追究起这份关注的起因,大概就是发现身边那些喧闹的女生只会在水无月眠和他出现在同一个走廊的时候安静下来,让他能享受到难得的清静氛围,不过随着她的身影丝毫不停顿地消失在拐角超过三秒,那份才刚刚消停了没多久的喧闹就会再度不依不饶地向他缠绕过来。

    这份立竿见影的消噪效果造成了空条承太郎总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水无月眠的出现,从而对她产生了一丝无法避免的好奇心,不过也仅仅只是好奇心而已。

    回忆结束,空条承太郎简单地说:“一副冷淡又心事重重的模样,即便被人搭话也只会停下脚步,礼貌地静静地等待着对方说话。”说着他又将视线转向了花京院,“说起来,花京院你刚刚说了‘以前听说过一些和她有关的事情’吧。”

    “嗯,我之前……”

    那时候的花京院刚想说什么,身体就突然晃了晃,整个人向前方倾倒了下去。

    他们手忙脚乱地把花京院典明送去医院,但在半路花京院就清醒过来,他看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神情稍微有些恍惚,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向他们微笑着表示没问题。

    之前关于水无月眠的话题就这么被放置了十年。

    现在的花京院却再次提起了这件事。

    “你之前在香港也提起过。”承太郎直接问出了口,“究竟是什么传闻?”

    “倒也没什么。”花京院笑吟吟地继续往前走,“就是曾经听人说过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他少时的好朋友和水无月眠。故事的分类算是个情窦初开的爱情故事。”

    承太郎:“……呀嘞呀嘞daze.”

    他已经开始后悔那么认真地对待花京院提起的话题了,甚至觉得好友是不是在调侃他。

    谁想他刚刚放松的下一秒,花京院就轻松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不过很可惜,故事是以水无月眠的死亡落幕的。”

    空条承太郎止步,花京院却仍然在向前走。

    他的声音和缓而镇定:“这个故事的开头是好友A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绑架。”

    绑匪盯上了出身于富豪家庭的好友A,在他放学回家路上偷溜出保镖视线去找同学玩的时候将其绑架。在绑匪打电话来要赎金之前,A的家人与保镖照着班级名单一家家上门寻找,却始终找不到A的踪迹,直到来到了名单上的最后一家。

    那就是水无月的家。

    打开门的是水无月眠的母亲,妆容精致的女性笑容疏离客气,在他们问及A在不在家中的时候,拍着房间门喊出了在做作业的女儿。长相精致得仿佛会活动的人偶的少女从房间探出半张脸,对着他们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清冽的声音平静:

    “A君……怎么了吗?”

    “可能去别的班级的同学家玩了吧。”A的父母笑着安抚了少女,然后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A视角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