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兄妹不肯在这个时候离开季妧转而去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王府的护卫,一个随了宋璟而去,滕秀又带走了俩,人手本来就不多了,再加上滕秀离开时吩咐过,剩下的人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离开王爷半步……

    那总不能让小舟去送?

    目光刚看向小舟,小舟就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小丁的狗脑袋也跟着晃。

    任盈珠十分善解人意道“不必了,这路我熟,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们歇着吧,我……咝!”

    她说着话就欲转身,却突然痛呼一声扶住了门框,原本没有血色的脸愈发惨白了几分,额头跟着冒出了一层密汗。

    季妧紧忙扶住她,问她哪里不舒服。

    她只道无碍,就是不肯说实话。

    季妧想给她检查,有男子在场不太便宜,便和罗兰一起将她扶到了另一间屋。

    白扣白芍替她将鞋子脱掉,赫然发现袜子上透着点点血迹,很明显是磨破的。

    她这样子,哪里还能再走路?

    好在罗兰随身带的有上好的伤药,药上好后,季妧让她暂歇一会儿,先不急着走。

    任盈珠面露愁色,略显无奈道“也好,早上我离府时交代过今夜可能不回去……明日天一亮再走也是一样的。”

    季妧想的却是,等会儿滕秀该回来了,后半夜将人送走相对安全些……

    到了后半夜,滕秀并没有回来,任盈珠也睡着了。

    季妧无法,只好让白扣和白芍将她挪去炕上。

    这间屋原本就是她们几个女眷主的,只有一张炕。起初罗兰她们仨还不肯上炕,非要打地铺,最后硬被季妧给拽了上去。

    但是今晚上面躺了任盈珠,季妧只好跟着她们打地铺了。

    “晚了,睡吧。”

    灯烛熄灭后,屋内陷入黑暗。

    许久之后,有轻微的鼾声响起,就在这时,有个人影爬了起来。

    季妧蹑手蹑脚打开门,院子里,罗勒和小舟已经在等着了。

    罗勒怀里抱着个人,用斗篷裹的严严实实。

    季妧走上前,压低声问“不会醒吧?”

    这要是中途醒了,肯定有的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