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英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指引着朱祁镇,一边还要分心回应朱祁镇,怎一个辛苦了得,可朱祁镇对此显然没有任何感觉,相反,他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这才知道历史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做皇帝了,关键是做皇帝真的很爽,特别是像他这种太平皇帝。

    “说得好!”

    朱祁镇猛地一拍掌,赞同道:“好一个臣子的本分,若是我大明所有文武官员都有你这样的见识,何愁我帝国不盛,可惜…”

    说到最后,朱祁镇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跟在一旁的蹇英不敢出声询问,只得在一旁赞道:“陛下请宽心,我大明文武官员无不尽心尽责,如今,我大明已然有了鼎盛之象,陛下定然可与汉时文宣二帝比肩,我大明也将远超强汉。”

    “呵呵…”

    朱祁镇闻言,他知道,这是蹇英在恭维他,因此,口中仅仅发出两声轻笑,却并没有回应蹇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后院蹇义的卧室。

    刚到蹇义卧室外,朱祁镇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走吧,带朕进去看看蹇老大人吧。”

    “陛下,这边请!”

    将胸中的那口浊气吐出,朱祁镇这才出声对蹇英招呼了一声,便在蹇英的带领下径直朝蹇义所在的内间走去。

    “父亲,陛下来看望您了。”

    进了蹇义的卧房,蹇英便率先出声向躺在床上的父亲提醒道。

    听到蹇英的话,躺在床上的蹇义苍白的脸上显得很是震惊,挣扎着想要起身相迎,然而,病体却没有丝毫力气。

    “蹇老大人尚在病中,就不必起身见礼了。”

    朱祁镇快步走到蹇义的床榻旁,看着满脸苍白,浑身消瘦的蹇义,朱祁镇不由动容:“老大人一生为国,却没能享受几天清福,是朕之过,是大明欠老大人的。”

    “陛下折煞老臣了,老臣万万不敢当。老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蹇义有气无力的开口对朱祁镇道:“老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臣者的本分,不敢劳陛下挂怀。”

    “老大人侍奉六朝,为我大明劳心戮力,这,就是功!”

    “老臣谢陛下谬赞!”

    随即,朱祁镇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侍候在侧的蹇英和王振以及紫芙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守着,让外面的锦衣卫也离远一点,告诉他们,朕有要事和老大人相商,没有朕的允许,周围十米之内不能有任何人员走动!”

    “遵旨!”

    三人躬身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此时,整个卧房内仅剩躺在床上的蹇义和朱祁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