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说的是旅团创始的几人,我大方地点头承认,同时腹诽着间接促成这种对立局面的库洛洛。

    飞坦貌似有些头痛的扶额,嘴里低喃着我听不懂的词汇,而後义正严词地道:「要是蜘蛛真如你想的那麽讨厌你,就算团长有令,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你到底有没有自觉自己是用什麽身分坐在这里啊?」

    「帮蜘蛛探敌的……」

    「客人!是团长喜欢的客人!」他用力拍了两下桌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团长就不能把智商贡献在任务以外的地方吗……」

    听着飞坦肆无忌惮的谩骂,我的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虽然库洛洛确实重申过我「客人」的身分,但是他的种种言行顶多只能称的上对我有「兴趣」,实在无法将之与「喜欢」划上等号。况且,我和蜘蛛在此之前只有过称不上和平的一面之缘,库洛洛又禁止团员向派克诺妲追问我的记忆,除此之外根本没有能让旅团翻转对我的既定印象的可能才是。

    飞坦发现我二度走神,抬手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滑落至我x前的白发,眼中多了些许不满,「看你这样子,一定也误会团长把你关起来的用意了。」

    我微蹙起眉,见飞坦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只好再往桌缘坐近一些。「解释清楚。」

    「笑面狐告诉你这次的目标了吧。这次的军事企业只是那个组织一部份的残党。」他没有望见我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诧,目光专注在他手里反S着月光的发丝,续道:「这几年团长一直在四处『清理』那些打算再起的残党,只不过每次任务都不会全员召集;笑面狐不知道内情,这次才因此跟团长唱了反调——多亏他跟你告密,这两天我不用再看他恶心的笑脸了。」

    侠客果然被库洛洛惩罚了呢——我在心底为他默哀了一秒。

    「库洛洛为什麽这麽做?」不论是对团员隐瞒我的记忆,还是动用旅团围剿组织残党。

    「谁知道,或许团长早料到他们跟流星街杠上的这一天吧!」说着,他忍不住冷笑一声,「团长不想把他的个人私慾加到旅团上,所以用这麽别脚的方式把目的切割。如今你出现在这里,初始团员只要有点脑袋就能猜中团长的心思。」

    也就是说,库洛洛基於某种私心想剿灭组织,而组织与流星街的恩怨正好成了命令旅团行动的藉口……若是这样,库洛洛在我出现後就默许解放旅团的「禁忌」就说得通了。

    不过,库洛洛的个人私慾指的究竟是什麽……?

    「你成为这次任务的一部份完全是意料之外,虽然团长表面上想拿你当诱饵,但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送入敌阵的打算;谁知道你这小鬼这麽急着把自己送去当实验T,侠客那个白痴还顺水推舟。要是白天没要团长把话说清楚,不先把你关着的话,恐怕今晚我们就得冲去把人杀光了。」

    他责备似的用食指推了下我的眉心,狭长的眼眸带有浓厚的鄙视意味,使我感到难堪地垂下头。

    库洛洛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要对抗的敌人是什麽人物,因此他才能维持那副好整以暇的态度,甚至从容到能自导自演,骗过我、骗过每一个团员——

    用这麽迂回的方式让我陷入其中,然後又抓着我的把柄,强迫我在更深入前cH0U身,库洛洛到底在想什麽……?

    「总而言之,团长没打算把你当成诱饵,旅团也没人讨厌你。听懂了以後就别再问这种蠢问题!」

    我愣怔了半晌,直到飞坦又投来警告的眼神才缓缓点头。

    要猜透库洛洛的心思,果然b了解西索要难上许多——虽然我现在连後者都无法全然了解就是了。

    「你跟小丑闹翻了?」飞坦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我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黯淡了几分。

    见我以沉默代替回应,他意外地没感到气恼,只淡淡地说了句:「八成是他又在发神经了。」

    「……他觉得我不信任任何人。」我像是在为西索辩驳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