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屏气凝神,去听那恐怖的野兽低喘。

    估摸着他还是在床那边,苏黎握着格斗刀摸过去。

    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她也能看到房间里大致物体的轮廓。

    看起来,男人蜷缩在床榻一角。

    “陆宴北,来不及输血了,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

    苏黎心里微微发慌,说话时嗓音有些颤抖。

    陆宴北理智尚存,知道她拿了刀进来,又听“最直接的方法”,一时理解错了。

    “没事,你下手吧!”

    他粗哑地命令。

    他的意思是,让苏黎对他下手。

    他受了重伤,危险性会大大降低。

    可苏黎却并不是这个意思。

    黑暗中,她咬了咬牙,一手举起,同时——格斗刀也举起。

    陆宴北看向她,等察觉到她的意图,眉眼一凛,一掌凌厉扫过——

    然而,还是没来得及阻止!

    苏黎用锋锐的格斗刀划过自己的手掌,顿时,鲜血直流。

    男人挥过来的手掌,只来得及将她手里捏着的格斗刀挥落,可她的手,已经被划出一条口子。

    剧烈的疼痛让苏黎低呼出声,另一手紧紧握着受伤的那只手。

    额头沁出细汗,浑身疼得哆嗦,可她咬牙忍着。

    双膝跪在床榻上,她赶紧挪过去,声音轻微而发紧:“陆宴北,你需要输血……”

    这里没有采血工具,除此外别无二法。

    陆宴北恼怒,粗噶地咆哮:“谁让你犯蠢的!”

    “我都已经割了,你要让我的血白白流掉吗!”

    苏黎忍着疼,不甘示弱地朝他吼道。

    两人对峙,但也只是短短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