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那位被顾越发现的倒霉刺客实际上隐藏得很好,至少顾越和顾朝水待了这么久,也没见顾朝水发现。

    但谁叫顾越在房间中经常没事看天花板(房梁)发呆呢?发呆次数频繁的他,早就将房梁上的每根房梁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一丝一毫都不会放过。

    那一抹黑,在因为宫殿过于高大导致采光不好,很容易以为只是一片阴影,但几乎连每个时间段烧多少根蜡烛时房梁的状态都摸的非常清楚。

    但这除了发现上面疑似有刺客,并没有什么用。

    哪怕顾母武艺高强,但从小偷懒撒娇不练武成功成为一个死宅类纨绔并且自带体弱buff的顾越对此不仅没有半点用,可能在逃跑时,还会成为还没病好的顾朝水的累赘。

    顾越:“……”

    他以一种极慢的速度移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默默地抱住了还在批奏折的顾朝水。

    顾朝水面色悠闲,正准备翻过一页,在顾越的突然袭击下挑挑眉,疑惑道:“怎么了?”

    十分害怕埋伏在上面的刺客察觉到自己被发现恼羞成怒后直接下来灭口的顾越,望着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顾朝水,很快想到了应付的说辞。

    说是不能明说,哪怕很小声都不行,武功高强之人比如他这一世的娘亲,耳力也好得不科学,哪怕自己声音再小,她也能清楚听到自己所说内容然后飞过来揪自己的耳朵。

    想到悲惨的记忆,顾越沉默一瞬,闭上想要说实话的嘴,开始暗示起来。

    “没,没什么,陛下,您现在的疾病是不是快要痊愈了?”

    顾朝水看了他一眼:“差不多吧。”

    “那陛下,好到能自己下来走两步吗?”

    顾朝水看奏折的动作一停,目光锐利地与顾越对视:“爱妃问这个干什么?”

    感觉到顾朝水的态度不对,顾越一愣,这才恍然想起,似乎是不能随便打探君王行踪的。

    他飞快地在脑海中思考如何不让暴君生气想要出门导致刺客“砰”地一下跳下来随后把他们俩灭口的说辞,想了想,他觉得顺应自己宠妃的身份,哼哼唧唧地撒起娇来:“陛下,您要是身体这么虚弱下去,人家还怎么和陛下一起、一起……一起快乐啦!”

    为了不让自己过于鬼畜的表情路线,顾越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钻进了坐起来盯住他的顾朝水的怀抱中。

    在钻的间隙,他还悄咪咪地抬头看了一眼,在发现那一抹独特的黑依旧在那里,并没有任何变化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闻的药香环绕在鼻尖,让顾越渐渐平静下来。

    他搂住顾朝水的腰,忍不住在顾朝水怀里蹭了蹭,浑然忘了自己刚刚在紧张之下到底发了什么言。

    “快乐?什么快乐?难道爱妃已经如此饥渴,连孤在病中都忍受不了,想要被孤宠爱吗?”

    听着这一番霸气的宣言,顾越的嘴角抽了抽。

    说得好像顾朝水真的能宠爱他似的,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顾朝水就是个傲娇受,不过既然小可怜这样说,那他为了自己的宠妃身份迎合下,就当是满足一只小受的虚荣心吧。

    这样想着,他道:“哎呀陛下,你知道就好,不要那么直白地说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