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见到了那个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人”,穿着一身像罩袍似的衣服,连手套都戴上了,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胡萝卜色的眼睛。

    伊菲格蕾丝有气无力地说:“请给我一杯水。”

    那个人没说话,出去之后拿回来一罐水和一个杯子,然后又出去,把门锁上了。

    这个房间在顶楼,又热又闷,就算打开窗户,外面吹来的都是热风。不如不开

    伊菲格蕾丝躺在地上,从冰凉的石块上吸取着凉意。对这种隔离而无人诊治的生活感到不解:难道这个世界应对的传染病医疗就是靠人体自身免疫?

    她如果知道自己两个弟弟一天六次的会诊、食谱是医师专门定制的、有专人喂饭喂药、冰块供应不间断、有专人按时用药水给他们擦身、而且床前时刻有值班医生,她也许能死的更快。

    伊菲格蕾丝不想自己生命最后什么都没留下想,她没有纸笔,她用簪子划伤自己,用簪子沾着自己的血写下了一些东西。

    “花知道它自己何时凋谢,

    叶知道它自己何时枯萎

    人若不认死,

    情当何以堪?

    我从不知不是否该至此,

    徘徊于此世迷茫而忧郁

    我辜负皇冠,

    亦辜负王冠。

    我爱那人民给我的掌声,

    也爱听人民予我的歌声。

    再见了朋友,

    我真的走了。

    从此忘却无恃怙的烦恼,

    告别凄零而寒冷的盛夏。

    再见了奶奶

    我们往生见。

    我将化作飞舞的蒲公英,

    我将随风飘舞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