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我们都可以作证呢,那个贼人呢?怎么躲起来了。”家仆们应声道。

    高敬之往后扫了一眼,声音便消失了,他顿了顿,回首打量着翟云舒,女子不过十三四岁,面对这么多人,却如此沉稳,虽然见不到主母,可他大概能看出来主母那该是何样。

    这绝非是普通小户之家所有的气魄。

    他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这点眼力多少还是有的,别说他曾隐隐听说这翟府与朝中翟姓侯门有些许关系,若不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寻死觅活的,他也不至于心软让他胡来。

    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便如沧海一粟,覆水难收啊。

    就像他们高家下的聘礼,已经绕了几条村,岂有收回的道理,况且,他儿子受了那委屈,家中的老母亲更是每日以泪洗脸,说什么也要争回一口气。

    高敬之叹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在翟云舒脸上,严肃道:“伤人之人,如今在哪?”

    “回禀大人,翟府仅有一全姓仆人,却被贵公子打成重伤,其余皆女辈,恐怕无能力伤到贵公子。”翟云舒答道。

    “你撒谎!”

    高承熙听着暴跳如雷,指着翟云舒,气的打不过一处来。

    谁料,翟云舒抬起头,眸色坚定道:“大人若不信,大可问问邻里乡亲便知。”

    “爹,她撒谎,这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就是他伤的我。”高承熙气急败坏说道,生怕他爹不相信,便急着道:“那天就是在这里,那个人还逼着我跪在这里起毒誓了。”

    “你闭嘴。”

    高敬之只觉得脸上都挂不住他此刻的尴尬,身后还跟着这么多他的衙役,却听着他儿子居然受了这些委屈,更别说追究到底,却是他儿子想抢亲,反被他人教训。

    “高公子说的言之灼灼,那敢问您起了何毒誓?”

    翟云舒脸上始终挂着恬静的笑容,让人看着有说不出的端庄,加之她一身散花水雾裙,外披烟纱单罗纱,脚上穿的是并蒂莲花鞋,整个人显得秀雅脱俗。

    说这话时,秀目黛眉,宛似一泓清水般纯净,可分明高承熙是不可能再说一遍的。

    “你,我,我为何要再说一次,我傻啊。”高承熙反呛道,只觉莫名其妙。

    “高大人,他的家仆自然是向着他的,不可信,也就是说贵公子无法证明他所言之事确实发生。”

    翟云舒说道,在她的有意拖延下,亦安公子应该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了吧,若是搜查不到他,也估计难以追上他,她想着,心中聊以慰藉。

    “翟小姐,眼不见为虚,还是看一下为妥。”高敬之沉稳道,不等对方回答便挥手道:“来人,搜。”

    衙役正得令出动,却被身后一声厉声喝止。

    “谁敢!”

    说此话的男子,身穿一件石青色玉锦锦袍,腰间绑着一根天蓝色涡纹金缕带,手持一封书信,着急走了进来,一脸书卷气息,可面对满院子的人,却依旧平稳有度,直视着为首的高敬之,脸上稍有不悦。

    衙役见是一普通人,便纷纷侧目望向高县丞,似乎在等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