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孙员外郎携夫人怒气冲冲的拜见老侯爷翟宽,在门外时,尽管仆人便已看见他们脸色不太如常,不太像是前来拜访之人,前去通报时也格外提醒了。

    可孙晨刚踏进内堂,也顾不上思恩侯坐在前方,忍不住骂道:“畜生,你们家那只畜生呢?赶紧叫他出来!”

    翟文才心底一颤,刚刚父亲把他叫来,本是谈论云舒的事情,至于那翟如君的事情,他本打算让人前去私下解决妥当便好,不必惊动父亲,可这孙员外郎来势冲冲,怒气冲冠,恐不是那混蛋伤害了他家女眷?

    翟宽曾任工部三品职位,哪怕是现在,许多官员还是会给他面子,见面说话也客客气气的,这孙晨,明明只是从五品官员,却如此无礼?

    可这孙晨,一向沉稳,就连朝事也没有如此冒进,今日这是?

    “孙员外,你这是何意?”翟宽皱着眉,沉沉问道。

    “老侯爷,您还不知道吧?呵,那得问问你的好孙儿,究竟做了什么畜生之事。”孙晨脸色黑沉,语气极冲,站在他身旁的妇人更是伤感的哭泣着,就像发生了什么惨事似的。

    翟文才手心紧握,事情都如此明显了,他哪还能不明白。

    翟宽盯着翟文才,见他脸上那左右为难的表情,便已经知道了一半,可明面上,他却稳着说道:“你是说,君儿与你家姑娘有私情?”

    “呸,什么私情,你们家那个畜生下药,趁人之危,如今我家碧儿清白已毁,身心受创,哭闹不停,还说要上吊自杀,保住家族清誉。”孙晨咬牙切齿说道,眼睛都是红的。

    身旁的仆人听到,也是极为吃惊,可都屏住呼吸,不敢随意而动。

    翟宽往后退了一步,心口极闷,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随后他拳心紧握,让自己稳着呼吸,才徐徐缓过来,额上浸出汗珠。

    “爹,您没事吧?”翟文才看到翟宽一脸苍白,更是惊慌问道。

    “孙员外,这件事情,我自会调查清楚,若是真如你所说,便择日选一吉时,让两家孩子成亲吧,也保住了孙家的声誉,这事自然是我们不对,可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只好想办法去解决,你说对吧?”

    翟宽不慌不急说道,作为父母,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幸福快乐,孙家不是大户,祖上仅有孙晨一人在朝廷任职,并无什么根基,若是他的女儿能嫁进侯府,自然也是极好的事情,孙晨见翟宽如此回应,便道:“那是自然,若是我家碧儿有何三长两短,我定要把那畜生往上告去,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翟宽强颜欢笑,亲自送孙晨离开,折回来后,看见翟文才垂着脸,站在门庭边上,怒道:“去把那畜生叫来。”

    “爹,他还是孩子,您手下留情。”翟文才深知父亲的性格,此次恐怕翟如君必定会遭受皮肉之苦了,可还是于心不忍的求情道。

    晚膳时,翟云舒和翟如兰约好了,要在她那一同用膳。

    刚走进竹轩,翟云舒便感到一股奇怪的氛围,过往的仆人或者丫鬟,全都沉着脸,或是小心翼翼的,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她往东厢走去,远远的,便看到翟如兰在门庭前来回走着,忽而望向正堂的方向,忽而两手握着,似乎很紧张。

    必定是出事了,兴许,是跟翟如君有关。

    “如兰姐姐,晚上风凉,您怎么站在这门庭外吹风呢?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办。”翟云舒挽着翟如兰的手,一只手在她的手臂上来回搓着,替她保暖。

    “云舒,出事了。”

    翟如兰一脸担心的说着,她刚刚去祖父那送点东西,可奇怪的是正堂大门紧闭,她刚想转身离开,却听到屋内传来弟弟嚎叫的声音,她不解的上前,本想看发生什么事情,却被院子里的家仆劝离了,说这是祖父的意思。

    而后她只好去找祖母,祖母也是满脸愁云,可还是把大概的事情经过告诉她了,今日孙员外郎上门,说翟如君下药迷晕他的女儿,还毁了她的清白,务必要求个说法。

    “这么多年了,我从未见过祖父如此动怒,我真的很担心如君,他性子又高傲,也不肯认错,怕是会吃不少苦头。”